身上不但流著相同的血液,還有著相同的想法,要說你們不是祖孫啊,我都不相信!……沃裡,就為這一點,我覺得你都應該和你的爺爺好好的談一談,中國有句古話叫‘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你們根本談不上是冤家,只是你們在各自的立場上看法各不相同而造成的誤會,你看好嗎?”我用試探的口氣問道。
他低頭不語,過了一會,他抬頭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剛才要這麼開心的大笑嗎?”見我茫然的搖頭,他緩緩道:“其實上次我請假回維也納來見你之前,就有我們軍隊中的地下抵抗組織邀我加入他們,只是當時的我雖然厭惡戰爭,但還是沒有下定決心要這樣幹,於是我想趁休假的機會好好的考慮。後來,重回戰場,親眼看到了黨衛隊如何殘酷的屠殺佔領地的猶太人,當時帶給我的震撼太大了,這也促使我終於下定決心要加入抵抗組織。
可惜只是我還沒有機會真正做些什麼,就隨著部隊改編開始了比以往嚴酷的多的戰鬥。但是我一直在等待,等待機會,即使我現在躺在這裡,無法有什麼作為,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會有我的用武之地的。今天聽你告訴我關於爺爺的想法,更加讓我相信我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我承認他有這樣的想法,我的確是很驚訝,我一直以來總認為他是固執而保守的,他能作出這樣大膽的決定,完全超出他平時的為人和做事風格,也讓我對他刮目相看,也許我們之間有了交融點,他和我真的能坐下來談談。
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可以置身事外的你不僅不反對,而且還支援和願意幫助抵抗組織,這代表什麼?這代表我們的心都想到一起去了,我能不高興嗎?我能不大笑嗎?都說知己難求,可我居然就得到了。爺爺、我和你,我們三個的命運就這樣緊緊地連在了一起,我怎麼能不高興呢?”
聽著他娓娓道出自己的想法,我聽在耳裡,甜在心頭,他的想法又何嘗不是我內心的想法呢?我想了想道:“你和伯伯都加入了抵抗組織,馮?施特隆德這個在世人眼裡尊貴的家族裡一下子有兩個人參與了反對希特勒的組織,以後做什麼事情都要千萬小心,尤其是那些蓋世太保,他們的鼻子比狗還靈敏,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他們盯上,你們可一定要注意啊!”
濃濃地擔憂還是不可抑制地流露了出來,沃爾特微微有一笑,長舒一口氣,道:“雲,我會小心的,放心吧。倒是你,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隨意地表露自己,現在國內情勢紛紛擾擾,可以信任的人並不多,而且到處還有可能散佈著會為金錢、權力而出賣自己靈魂替納粹賣命的奸細,所以你也要多多留意,儘管這麼危險的事情我不希望你被捲進來。”
我認真地點點頭,拿出翠希特地趕做的藍莓蛋糕切開,遞到他面前,道:“別想那麼多了,現在的你先要養好自己的身體,才能幹大事啊,所以嚐嚐吧,翠希的手藝可好了,她的小店的回頭客可是越來越多了呢!”
他接過蛋糕,慢斯條理地用小勺細細地品著,從小受到的貴族教育讓他不論身處何種情況、何種環境都顯得那麼優雅和斯文,他吃了幾口,點頭道:“味道的確不錯,就是奶油的味道略顯不足,藍莓的顆粒分佈不夠均勻……”
我笑著打斷他,“你呀,不要用你那刁鑽的貴族的舌頭來品平民的食物嘛!瞧你,都被養刁了,我可告訴你哦,我做蛋糕的手藝絕對比不上翠希啦,只有中國的傳統食品才是我的拿手本事,今後你要是吃到味道不正的蛋糕什麼的,可別叫哦!”
他呵呵一笑,道:“是啊,我不應該那麼挑剔的,想當初在戰場上,幾個月沒有熱水澡洗,沒有熱湯熱飯吃,甚至連凍得比石頭都硬的麵包都沒有,在零下幾十度的天氣裡行軍打仗,身上長了蝨子的日子都度過了,還有什麼不能忍受的呢?比起那個時候,現在的這塊蛋糕,簡直就象是從天堂裡來的給上帝吃的美食呢!”
低頭繼續吃了幾口後,他笑著說道:“我特別想吃你做的中國食品,吃這些乳酪啊、蛋糕啊、麵包什麼的都吃了二十多年,還真想換換口味,嚐嚐你家鄉的食物,體會一下中國的風俗呢!”
我接過他吃得乾乾淨淨地盤子,收拾好,道:“那我回家去給你做,到時做好了帶來給你和布維醫生一起嚐嚐。”
“幹嘛要給他嚐嚐,他又不是病號!”沃爾特聽我這樣一說,鼻子裡輕哼了一聲,撇了撇嘴有些不悅地說道。
我“撲哧”一笑,颳了刮他的鼻子,笑道:“沃裡,不要那麼小氣嘛!他對你一直很關照,而且對我也很關心,每次來,他都很和氣,況且他人又熱心又幽默,帶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