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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當我看著穿戴整齊的沃爾特從臥房中走出後,淚水還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我走到他面前,拭去淚,替他整了整懸掛在軍裝上各種徽章,遞上了他的軍官帽。當他戴上了帽子之後,一個英挺的德國軍官完整的出現在我面前,一身田野綠的野戰軍官服,配上及膝的黑色長馬靴,將他原本修長的身形襯得更加高大,看他身穿軍裝的樣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次看的時候都是百味雜陳。今天的他要穿著這一身我曾經深深厭惡的裝容走上戰場,去和蘇聯人打仗了,原本有一肚子的話想在這個時候說,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身在火車站的月臺上了。“啊,沃爾特,怎麼已經在這裡了?剛才不是還在家嗎?你要走了嗎?火車什麼時候開呢?有東西忘記嗎?要不要我回去拿呢……”我在突然回過神之後,用絮絮叨叨的話語開始掩飾著自己對於離別的害怕之情。

“雲,雲,不要這樣,我很好,我一切都很好,你放心,……真的!我一定沒事的,你放心!”他拉住我的手臂,然後雙手捧住我的臉,認真的說道,眼睛中含著堅定。“我會回來的,一定!這是我給你的承諾!”

我在他的安撫下,逐漸安靜下來,我看著他的臉,我告訴自己一定要記住這張臉,也許……也許以後就見不到了,所以我要永遠把他的樣子記住,我覺得我的心都在顫抖,只要一想到他此去不知前景如何,淚水就洶湧而出,他親吻著我臉上的淚水,不斷的用溫柔的話語安慰著我。

當火車的汽笛聲拉過三響之後,開往波蘭的火車開始緩緩啟動,是到離別的時候了,他要走了,“沃爾特……”我萬般不捨的看著他在最後關門的那一刻跳上火車,我呼喊著他的名字跟著火車奔跑,火車越跑越快,當我再也跟不上火車的速度,再也看不見他伸出車窗揮手告別的身影時,我終於支援不住,癱坐在月臺上,向著火車行進的前方大喊道:“沃爾特,你一定要回來,一定要遵守承諾!我會等你的,一定要回來……”

當沃爾特再也看不見蘇雲在月臺上奔跑追趕火車的身影時,他慢慢地將身體從車窗外收了回來,將背重重地靠在車門上,閉上眼睛平復自己難過的心情,耳邊依稀還能聽見蘇雲剛才的喊叫聲,“回來,一定要回來!”

是的,雲,我答應你,我一定回來。沃爾特默默地對自己說道。 在眾人面前一向不輕易曝露感情的他剛才在人多嘈雜的火車站一直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看著蘇雲失魂落魄的樣子已經讓他不忍離去,後來見她落淚,更是心如刀絞。

自己不是曾經也是冷情的嗎?不也曾經是無牽無掛的嗎?可如今為什麼會這樣多愁善感呢?那麼多的情感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呢?今天就要上戰場了,又要變成冷酷的戰爭機器了,又要變成為了生存下去,而不得不將對方殺死的屠夫了……這一切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沃爾特再次睜開眼睛,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越來越肅殺的景色,腦海中又一次想到了呂貝克中校的提議,“結束,結束,還是結束這瘋狂的一切吧……”

沃爾特坐火車到波蘭,並由邊境驅車回到部隊的當天正是1941年的10月2日,德國中央集團軍群開始進行“颱風計劃”,主攻方向為蘇聯的首都莫斯科,德國元首希特勒就向他的軍隊斷言:“今天開始的是今年最後一場偉大的戰役。”同一天,南方集團軍群開始出發向庫爾斯克和哈爾科夫方向挺進。

而剛回到指揮部,還沒來得及認真聽元首這個斷言的沃爾特就從同僚那裡聽說了一個驚人的訊息,就在他回來的前幾天,9月29日,德軍在基輔搜捕了數千名猶太人後集體屠殺殆盡!

聽到這樣的訊息,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頓時湧上心頭,這怎麼可能?這是戰爭啊,戰爭需要屠殺平民嗎?又是猶太人,為什麼元首這樣痛恨猶太人呢?為什麼要屠殺那些無辜的人呢?為什麼一定要趕盡殺絕呢?僅僅因為他們是元首說的賤民嗎?那又是誰去執行的呢?

無數的問題出現在沃爾特的腦海中,於是他問那個同僚道:“知道是什麼部隊執行的嗎?國防軍嗎?”

“具體細節不是很清楚,但肯定不是國防軍,是黨衛隊!聽說是由在基輔的黨衛隊C支隊隊長奧托?拉施指揮實施的,他可是負責整個南方集團軍活動範圍內的屠殺行動呢!那傢伙是個冷血動物,可是個夠狠的角色!”

那個同僚撇了撇嘴,搖搖頭道:“聽說那裡挖了個很大的坑,專門埋被處決的猶太人,但是都還不夠埋,你想想,那該有多少人啊!估計還不止他說的那麼少,搞不好近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