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誰呢!”大黃汪汪直叫,“敢這麼罵狗爺爺我,不給你留個記號,你不知道你狗爺爺有三隻眼。”
看他高高在上,抻著脖子怪累的,得想辦法把他給整下來。兩隻前爪扒著木門,推了過去。
“死狗、你等著,等我下去,非把你給烹了。”文飛騎坐在大門上,朝下面罵道。
“求你爪下留情,別再推了。”文飛好言相求道。
大黃歪歪腦袋,“汪汪……”人類真奇怪,一會兒這話就變了味兒了。‘這到底是罵呀,還是求呀!’
文飛只顧著低頭和大黃溝通呢!結果沒有注意門快合上了,只聽著哎呀一聲,文飛碰著門框,應聲落地。
“汪汪……”大黃一個飛赴,撲在了文飛的身上,呲著牙,不斷地咆哮。
“大黃回來。”姚長海站在堂屋門口叫道,“嗚嗚……”大黃收起裸露在外的牙齒,和兇樣,屁顛屁顛的朝姚長海跑去。
圍著姚長海討好的直叫,這狗尾巴直晃。
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其實姚長海早就聽見狗叫了,他以為狗又抓了耗子來表功呢!所以沒搭理它,嘿……今兒這傢伙,還給我耗上呢!一直叫,撲騰的動靜夠大的。
連幼梅推推他肩膀道,“大黃今兒好吵,不對勁兒,出去看看吧!”
“好好……媳婦兒有令,不敢不從。”姚長海披著襯衣穿著短褲,趿拉著拖鞋就拿著手電筒就出來了。
手中的手電照了過去,正好看見大黃飛撲已經倒地不起的人呢!所以趕緊叫道。
見大黃走了,文飛送了一口氣道,“得救了。”
“文飛,你怎麼在這兒。”姚長海詫異地問道,回身看向屋內的座鐘,凌晨三點四十多。“這大晚上不睡覺,你跑這兒來幹什麼?”
“姚大隊長,我是來彙報思想,早請罪的。”文飛一看見是姚長海,也顧不得穿鞋就顛顛的跑來。
“彙報思想的,那你說吧!”姚長海斜靠著房門道。
“啊……”這下輪到文飛傻眼了,他以為只是客套話而已,等著和大傢伙一起早請罪。
“啊什麼啊!你不是說吧!”姚長海不耐煩地說道,任誰打擾人家好夢,這脾氣可不太好。
文飛是誰啊!對於這些還不信手拈來,立正站好,朗聲道,“姚大隊長,我昨兒的態度不好,我犯了資產階級享樂主義,想恢復失去的天堂的思想錯誤。看不起貧下中農革命群眾,我一定老老實實的接受勞動改造,改造腦子裡的資產階級思想。
姚大隊長讓我往東絕不敢往西,叫我打狗,絕不敢攆雞。請貧下中農,革命群眾認真監督。”
“知道了錯就好,行了回去吧!一會兒到祠堂集合。在主席像面前自我批評教育。”姚長海揮手道。
這就過關了,文飛呆愣在當場,在牛棚的時候,那一回不是長篇大論說的口乾舌燥。
“你怎麼不走啊!”姚長海看著還跟電線杆子似的他道。
“哦!走,我馬上就走。”文飛如摁下機器的開關似的,動了起來,倒退著朝外走。
“汪汪……”大黃一嚷嚷嚇得文飛一動不敢動,“那個大隊長能不能看著點兒你家的狗。”
姚長海聞言喚道,“大黃回來。”
大黃乖乖的臥在姚長海身邊。
文飛這才重新向外衝。
“你給我回來。”姚長海出聲高喊道。
文飛急剎車,停在院中,機械的轉過頭來,點頭哈腰道,“大隊長有什麼吩咐。”
“穿上你的鞋。”姚長海拿著手電筒照著院中孤零零躺在地上的一雙鞋。
“哦!”文飛也看見大門不遠處的鞋,沒有損壞的鞋,趕緊穿上。
只是提鞋的時候,有些溼乎乎粘嗒嗒,估計是狗的口水,文飛嫌惡的撇撇嘴,儘管噁心,也不顧上這個了,出了門再說。
“呵呵……大隊長,我走了啊!”文飛單腳蹦著,邊提鞋,邊後退著走。
“哎!小心,門檻。”姚長海好心地提醒道。
姚長海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啊……哎呀!”
文飛如倒栽蔥似的,翻了出去。
姚長海真是不忍直視,文飛狼狽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了。
“想笑,就別憋著。”姚長海這臉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身後一片細碎的笑聲。
沒想到他還真的來了。
姚長海洗漱一下,扛著鋤頭,就出了家門。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