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好好謝你……衛夫人,你真個幫了我大忙了。”
葉連翹衝她一笑:“等我真的能幫上忙,您再謝我不遲,如今說這個,卻是太早了些。”
眼見得那蔣覓雲果真已將帷帽取下,便往她跟前湊近了些。
“程夫人說,你並無什麼藥材用不得,我便依著自己的意思,將你要用到的膏子和內服藥制了出來,並沒用到任何特別猛的藥材。不過為了周全,還是要與你確認一次,你自小可有什麼藥,用了之後不舒服?”
蔣覓雲彷彿有點渾渾噩噩,聽了她的話,半天沒反應,繃著臉坐在那兒發呆,許久方才一搖頭,**低聲道:“沒有。”
好吧,人雖然來了,態度卻一時半會兒還改不了啊……
葉連翹也不以為意,答應一聲,伸出手來:“我得再仔細瞧瞧你的疤痕,或許還要觸碰,你即便是因此心裡覺得不舒服,好歹也忍一忍,如果實在接受不了,作為交換,你也可以摸我額上的疤。”
“你不用像哄小孩兒一樣跟我說話。”
蔣覓雲終於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我既來了,不管你這人是真有本事抑或毫無真才實學,我也都認了,你與其哄著我,倒不如還像前番那般同我說話,反而我心裡舒坦些。”
您倒還是個硬氣的,好聲好氣同你說話,你不喜歡,偏願意被人吼是吧?
葉連翹心中覺得好笑,卻也從善如流,一點頭,指尖便觸到了她的脖頸,稍稍碰觸了一下,便立刻又縮回來。
如她之前所見,這疤痕處的面板,確實已緊繃發硬,摸上去更是粗糙無比。
她轉過身,從阿杏手中接過一隻小小的瓷瓶,拔開塞子,自裡面倒出一粒淺褐色的丸子,遞到蔣覓雲面前:“這是軟皮丸,當中有川芎、炮姜、桂枝和當歸等物,每丸約重兩錢,你每日早晚用溫水各送服一丸,連服七日。”
說著,又取來一包藥末:“這種末子,是用五倍子、牡丹皮、地膚子和蜈蚣製成,用蜂蜜調敷在傷疤上,每日一次,同樣也連用七天。”
之所以將所用藥材都說了出來,也是為了叫她姐妹倆安心。
蔣覓雲面無表情地將兩樣東西接了去。
一旁的程夫人好奇道:“用了這兩個,便可祛疤?”
“並不是。”
葉連翹向她搖搖頭:“這兩樣物事,一個外敷,一個內服,都是用來活血通絡,軟化堅硬的疤痕。用過這兩樣之後,咱們才好再使別的東西來祛疤。否則藥無法順利滲透,用了也是白搭。”
她的本意,是打算讓蔣覓雲將這兩樣物事先拿回去。踏踏實實用完了七天,再來說別的,可誰知那程夫人,卻真個心急得可以,一邊連連點頭,一邊追著她問:“然後呢?然後又如何行止?”
葉連翹無法,只得示意阿杏。將早已備好的另外兩種藥方和膏子取了來。
這兩樣,卻是花了大力氣。
內服的化瘢方。香附、柴胡和穿山甲等藥材攏共**種,需要每劑煎二次,再將二次湯藥混合服用;
那外敷的滅瘢膏則更是麻煩,狼毒、安息香、巴豆和鬼臼等物。足足用了二十六七種,又以豬脂煎成凝固的膏子,每日在傷疤上厚厚地敷一層。
葉連翹將兩種藥同程夫人解釋過,便又依原樣收了起來:“現在用不到這個,暫且還是放在我這裡,免得回頭蔣姑娘用錯了藥。今日回去,便開始服軟皮丸吧,七日之後,我再把這兩樣與你。湯劑的方子你可拿回家自己抓藥煎來喝,那滅瘢膏,卻是得每天來我鋪子上。由我親手替你敷。期間你有任何問題,也可隨時來找我。”
“行了,我都聽懂了,即便她記不住,橫豎還有我呢,自曉得提醒她。”
程夫人忙答應下來。一旁那蔣覓雲,卻是忽地將眼皮子一掀。
“什麼亂七八糟的軟皮丸滅瘢膏。你倒弄了足足四樣與我,便是給句準話吧,幾時我這疤方可有好轉,能恢復成什麼模樣?倘若我用了你的藥,卻是半點效果沒有,又當如何?”
也不知是不是平日裡罵人打人習慣了,語氣裡有一抹頤指氣使的味道。
程夫人臉色一變,登時要攔她,葉連翹卻沒惱,沉聲道:“第一,每個人身體狀況不同,用藥的效果,也是因人而異,我與你之前並不相識,對你的情形瞭解得也不多,現下你讓我給你一個準確的時間,實是有些為難我了。你做好心理準備,七天之後,接下來很可能是個漫長的過程,恐怕少不得要勞動你來回奔波,不知你怎麼想,反正我覺得,為了消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