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也不好隨隨便便上門興師問罪,只能自己捱苦。直到這日下晌,太陽落下去了,萬安慶他娘找上門來,也帶著一身紅疹想請馮郎中給診治,她才終於犯起嘀咕來。
“葉家那填房,也送了你幾包用來洗臉的藥末子?”她擼起袖子,給萬安慶他娘看自己胳臂上的疹子,遲疑著道。“你瞧,我也是一樣,用了那玩意兒。便周身不舒坦。你說……該不會是……”
萬安慶他娘有點拿不準:“可她不是當著咱的面用過了嗎?”
“你糊塗了?”馮郎中媳婦嗔她一眼,“她若真有心想給咱們下套兒,十有**是拉了連翹那死丫頭一塊兒的,那丫頭做的就是這行買賣,之前或之後,給她用點子藥不就行了?我家老馮倒是說,那藥末子很正常。但不自個兒去問問,咱又怎能放下心來?”
“你說……”萬安慶他娘就有點怵了。眼珠兒滴溜溜地亂轉,“她是不是曉得了那天的事是咱們……”
馮郎中媳婦也發起愣來,半晌,咬著嘴唇道:“不管咋說。總不能一直這麼難受著吧?”
兩人躲在屋裡小聲咕噥,商量了許久,直到日頭已經完全落下,天色暗了下來,才終究是下定決心,一同出了門,直奔葉家。
彼時,葉家剛剛將碗盤從飯桌上拾掇進灶房,葉連翹陪著小丁香在房後的空地上揀石子兒玩。葉冬葵就在離兩人不遠處一顆大樹下刨木頭,間或與她們搭上一兩句話。
馮郎中媳婦和萬安慶媳婦兩個站在門外吆喝了一聲“秦家妹子”,秦氏便應聲走了出來。衝她兩人稍稍彎了彎嘴角,算是笑了一下,將**的手在圍裙上揩了揩。
那二人忙不迭地迎上前,不敢一來就撕破臉皮,賠著笑,好聲好氣道:“秦家妹子。還忙著吶?那個,我倆有點事想和你……”
一路說。一路就將她拽到僻靜處,露出胳膊上的紅疹來給她看:“秦家妹子,你說這是咋回事啊?那天,你給送來那幾包洗臉的藥末子,我們用過之後,就開始起這玩意兒,那真是……折騰死人了!你……”
“會有這種事?”
不等她倆說完,秦氏便抬了抬眼皮,打斷了她們的話:“這不大可能吧?那藥末子,我是當著你們的面用過的,你們還直誇效果好來著,我也從未出現過這種症狀,眼下,你們該不會是在懷疑我……”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
馮郎中媳婦和萬安慶他娘哪裡肯認,將手擺得風車也似,強笑道:“我們就是想著,那藥末子是連翹制的,興許當中新增了些什麼藥材,是我倆用不得的,所以,就想來跟她打聽打聽。”
“找連翹?那兩位嫂子請稍等。”秦氏半點不耽誤,立刻轉過頭去,衝著房後叫了一聲。
葉連翹應聲跑了出來,手上還抓著兩顆石子兒,一見她倆,便笑吟吟道:“咦,兩位嬸子找我有事?”
“連翹哇……”馮郎中媳婦兩個就跟看見救星似的,一把將她扯過去,少不得,又將自個兒這幾日吃的苦,與她說了一回。
葉連翹聽得極認真,不時還點點頭,待她倆說完了,先是轉頭看了看秦氏,道:“姨,你把我做的洗臉藥粉拿去送人了?”又懵懵懂懂地撓頭道,“會有這等事?不能吧?那藥末子我自家也在使,一直覺得很好用——我平日裡也不愛抹膏子,家常就用那玩意洗臉,兩位嬸子瞧,我不是把自個兒的面板養得細白白的嗎?”
這倒是真話,一方面,十幾歲的小姑娘,面板本就是天然的好,另一方面,葉連翹自打做了這養顏的生意,便始終將自己照料得很經心,總覺得既要吃這碗飯,她那張臉便是活招牌,養護得好一些,上門來的客人見了,也會覺得她更加可信。
她眉眼原就生得不錯,再加上平日裡常照料面板,便更是白皙軟嫩,乍眼一瞧,倒真不大像是個鄉下的女娃,反而正經似個城裡姑娘。
馮郎中媳婦和萬安慶他娘面面相覷,互相對視一眼,擠出個笑容來:“我們知道你制的東西肯定是沒問題的……”
“那兩位嬸子幹嘛來問我?唬得我心裡咯噔一下,還真以為自個兒出了差錯呢。”葉連翹緊跟著道,“那藥末子給馮叔看過了嗎?他可覺得有不妥?我對醫藥懂得不多,嬸子們出現這種情況,我倒是真想幫忙,可……我怕自己沒那個本事呀!馮叔是個正經郎中,醫術又好得很,這事兒讓他處理,豈不方便?”
馮郎中媳婦就有點答不上來。
她能怎麼說?是告訴葉連翹,她男人的確沒發現那藥末子有問題,還是直接說,她男人醫術不精,對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