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微微一愕。
其實下午時,他也是說過的。讓葉連翹和葉冬葵早點回家,可是……
他那心情一下子就轉了‘陰’。回頭看向萬安慶和葉冬葵。
“你倆出去。”
語氣自然不可能友好,兇巴巴的,帶著股狠勁兒。
葉冬葵愣了愣,待得明白過來,登時想哭:“哥哎,你是我親哥!這樣真不合適,我出去,把我妹丟在這兒。那我成什麼了?你……”
話沒說完,就聽見衛策口中低低地“嘖”了一聲。
那萬安慶便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他身邊,使勁拽了他一把:“走吧,要發火兒了……咱就呆在院子裡。”
不由分說,扯著他便出去了。
衛策這才算滿意,轉頭又去看宋捕快。
那宋捕快日日同他泡在一塊兒,熟知他脾‘性’,哪裡等他開口驅逐?忙就直著嗓子叫雜役們進來。
“快快快,我得出去透口氣,這屋子裡太憋悶了!”
雜役們很為難:“可是宋大哥。您折了髕骨,雙腳不能落地……”
“蠢材啊蠢材,你不會多叫兩個人來抬老子?”
若不是顧忌身上的傷。宋捕快簡直恨不得踹他一腳:“快點來搬老子,再遲些,老子若遇上什麼不測,你們也別想把自己摘出去!”
雜役們無法,只得萬般小心將他挪到椅子上頭,七手八腳逃也似地抬到了院子裡。
屋中只剩下衛策與葉連翹二人,一下子便靜了。
葉連翹但凡同他獨處,便始終覺得周身不自在,又不知他要幹嘛。更是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擺,口中道“你又‘抽’什麼瘋”。立刻就要站起來。
衛策心道,小爺今日若再讓你跑了。乾脆刨坑把自己埋了得了,省得出去丟人,一面就飛快地伸出胳膊來,一把攫住她的手腕。
這練過武會功夫的人,即便是受了傷,動作仍比尋常人迅疾許多,葉連翹被他捉了個正著,扭了兩下發現未能掙脫,趕緊道:“好好好,我就在這兒坐著,你快點鬆開。”
怎知他那手卻非但不松,反而沿著手腕子向下,乾脆將她的手團進掌心裡。
葉連翹給唬了一大跳,心說你這臭無賴,本姑娘的清白啊清白!立馬就不依了,跟被火燙了一樣跟他擰,使勁想將他的手甩脫。
沒甩兩下,便聽得衛策從牙縫裡“嘶”吸了口冷氣。
葉連翹這才想起他有傷,登時不敢動了,沒好氣道:“你作死嗎?鬆開……”
“你安靜點。”
衛策彷彿忍疼似的,低低道。
也怪,這話一出,葉連翹便有點心軟,果真沒再同他擰著來,到底是被他攥住了手。只是心中總歸覺得不甘,憤憤地道:“你可別誤會,本姑娘力氣大著呢,是怕扯到你傷口,才……”
“嗯,知道你勁兒大,你是‘女’壯士。”衛策無比順當地接了一句。
“你才是‘女’壯士!”
葉連翹回了句嘴,卻不知為何,鼻子有點作酸作癢,‘色’厲內荏道:“你到底要幹嘛,有事兒好好說不行嗎,非得……”
不等她說完,衛策便開口道:“多謝你。”
“嗯?”葉連翹挑了挑眉。
“我出了這檔子事,心裡曉得,我娘必然會慌慌張張地趕來府城。”
衛策淡淡吐了口氣,語氣仍舊如尋常時那般平靜:“我娘膽子小,沒經過什麼事,知道我受了傷,不必說,她肯定是整個人都‘亂’了,腦子裡直髮昏,唯一能想到的,恐怕就是讓安慶兄弟陪她一塊兒來找我。可安慶兄弟那人……你也知道,有些憨憨的,沒什麼心眼,若只是他陪著我娘出‘門’,說實話,我不放心,也不相信他能將我娘照應周全。所以,多謝你陪著走這一遭,將我娘顧得妥妥當當。”
他雖是攥著葉連翹的手,卻也只是攥著而已,老老實實地沒有‘亂’動。許是常年握兵刃的緣故,掌心生了一層薄繭,很有些粗糲。
葉連翹耳根子發熱,抬頭瞟他一眼:“你這麼客套,我倒真有點不慣了——這也不算什麼。我也是碰巧,正好看見大娘去求萬安慶的爹孃,我見她急得滿臉通紅。眼泡也腫了,心裡真覺得不落忍。這才……”
“你也是夠膽大。”
衛策“唔”了一聲:“昨日剛遇上攔路劫道的,尋常人短時間內,輕易肯定不願再走那條路,你卻還敢來。”
他說到這個,葉連翹倒想起來了,忙問道:“對了,你怎麼知道我那天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