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同一間客棧,只因當時天色晚了,才沒來得及去和你們見見——你說巧不巧,咱一年到頭也未必出一趟遠門,偏生還就碰上了,嘿嘿!”
葉連翹也轉頭朝他一笑:“是啊宋大哥,你們這一向挺忙的吧?”
宋捕快笑得愈加歡暢,正待答話。一旁的衛策卻陡然出聲:“你出來幹什麼?!”
明顯非常不高興。
宋捕快素來怵他,聞聲便是一哆嗦,在心裡不住地罵自己白活這麼大歲數:“咋……咋了?”
“我問你出來幹什麼,聽不懂?”衛策簡直臉色鐵青,磨著牙又重複了一遍。
“不是……”
宋捕快莫名其妙地看了葉連翹一眼,抬手撓撓後腦勺:“我瞧著,時辰差不多了,咱不是還得去府衙嗎?這公家的事兒可不敢耽擱,倘或怪罪下來……”
他說著,腦中突然靈光一現。驀地明白了,忙不迭地往屋裡退:“啊……你是與葉姑娘還有……要事商量吧?那你們先說著,我……我去洗把臉……”
話畢。扭頭就要關門。
說,說個蛋!敢情兒你攪和完了就想跑是吧?
“回來!”
衛策長胳膊一伸,將他一把拽了過來,咬了咬牙:“的確到了時辰了,真是多虧宋大哥你提醒。那咱們這就走吧,正事要緊。”
他二話不說,鎖了門,扯著宋捕快就往樓下走,都邁出去兩步了。又忽地回過頭。
葉連翹仍舊可憐兮兮地站在他二人的客房門口,眼巴巴地望著他。
“至於你……”
他心下便是一軟:“方才我說過。我可不是那起爛好心。現在我要出去,你自個兒想清楚。打算怎麼報答,晚上回來告訴我。我若滿意,便替你想想轍,否則,你就自己摳頭皮摳個夠,明白了?”
說完,也不理葉連翹是答應不答應,只管將樓板咚咚咚踩得山響,拎著那宋捕快一陣風似的出了客棧大門,再不曾回頭。
……
葉冬葵和平安兩個分頭出去採買,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也便回來了,接下來這一下午,葉連翹便與平安兩個悶在房中,埋頭製作給蘇大夫人秋日使用的各種美容物品。
她二人忙著,葉冬葵便有些百無聊賴,又不好老在姑娘家的屋子裡打晃,便只能在客棧裡上上下下地轉悠。葉連翹心裡想著,那衛策既然要“報答”,請他頓飯也就罷了,見葉冬葵無事可做,索性便讓他去城中逛逛,尋一間價錢公道又滋味好的飯館,傍晚叫上衛策同宋捕快去吃上一頓。
葉連翹同平安兩個平日在松年堂,就習慣了忙起來便諸事不理,只要一開始搗鼓便停不了手,一直到過了申時方才算是告一段落,將下午張羅好的那些個物事拿去房中陰涼的地方收好,正打算活動一下手腳,便聽見葉冬葵在外頭高聲與衛策打招呼。
葉連翹便開門走了出去,遠遠地衝衛策和宋捕快招了招手。
“衛策哥,宋大哥,你們忙完了?晚上再沒別的事吧?咱們難得在府城也碰到,一起吃頓飯如何?我聽人說,這府城裡有一間小食肆,別看地方不大,廚子做的一道‘板栗燉野雞’滋味卻是最好,咱一塊兒去嚐嚐好不好?我爹說,入了秋,是該多吃些補氣血的吃食,我已讓我哥前去那食肆打探過,說是再晚些,座兒可就不好找了,咱們早點去,也省得和旁人爭啊?”
宋捕快昨日抵達府城,這幾頓飯都不過在路邊隨便買點吃食來填肚皮,壓根兒沒正經吃過一頓飯,聽了這話,立時就吞唾沫,眉開眼笑道:“那當然好啦!忙活這一天,現在才能得個消停,我的肚子都咕咕叫了!不過這飯嘛,不消葉姑娘和冬葵兄弟請,好歹我虛長你們十來歲呢,叫你們花錢,我等著吃白食,傳出去,還不笑掉人家的大牙?”
衛策倒是無可無不可,聞言略點了一下頭:“也好,你們要請,我是不會客氣的。不過在此之前,葉連翹,下午你同我說的那件事,這會子先去把東西拿出來我看看。動作快些,我在門外等你。”
說著便往樓下走。
葉連翹巴不得一聲兒,趕忙回屋,將那絳色的絹袋揣在身上,回頭喜滋滋地對葉冬葵擠擠眼,示意他去把平安也叫上,自己便三步並作兩步地也奔下樓去,在衛策面前停住了腳。
這一回,那宋捕快自是不敢再跳出來瞎攙和了,推說自己的衣裳沾了泥,早早兒地躲回房中去換,客棧門前,大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門口卻隻立了葉連翹與衛策兩人。
“喏,就是這個。”
葉連翹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