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叫爹爹,那大家肯定會疾呼一聲,真是造孽哦。
左唯風要被沉小桃給氣死了,偏偏這次崆峒派前來的弟子中,他是首領,如果是往常,還能有長老代替他來呵斥幾句。
現在他真的是玩不轉了,越生氣眼圈就越紅,沉小桃都怕了他了,心想,這孩子怎麼的這麼不經說。
唉,罷了罷了,大不了她就稍微道個歉吧。
當然,讓她低頭,前提是這些人得放她走。
最先說話的水清,見崆峒派的少當家給文竹師叔出頭,還被沉小桃給戲弄了一番,也很是生氣。
同時,他也很是敬佩崆峒派的人,敢於在此刻挺身而出。
過後他會和文竹師叔美言幾句的,讓少林派和崆峒派交好。
他過了剛剛的那個羞恥勁兒,現在也不怕沉小桃了,剛要指責她,卻被文竹給攔住了。
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讓水清心中一跳。
這個師叔明明就比自己大了幾歲而已,但是差了一個輩分,加上他在禪修上的造詣之高,讓自己對他非常敬重。
這種敬重之下,還蘊含著畏懼,所以文竹師叔說什麼,他都是不敢違抗的。
水清嚥了咽口水,眼中有害怕閃過。
文竹師叔現在的表情他還是很熟悉的,以往有弟子犯了錯,師叔就會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們。
現在難道是要輪到我了麼?
出乎水清的預料,文竹並沒有說太苛責的話,而是提醒他:“你是一個出家人。”
出家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要對其他人惡言相向,更何況,沉小桃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
雖然對於這個姑娘,文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於是他站了出來,同慕澤道:“玉簫公子,將這女子交給我吧。”
人群中一片譁然,這是什麼展開?他們雖然和文竹師父接觸不多,但是也知道他是少林寺的首席大弟子,自小就潔身自好,是不可能和女子有什麼牽扯的。
況且沉小桃年紀也不小了,文竹要是能生出她這麼大的孩子,那豈不是不到十歲,就讓別的女子受孕了?
但他明明和沉小桃沒關係,還要將她給討去,一個想法在眾人的心中醞釀生成。
這個文竹師父,不會是對這女子動了凡心吧?
或者他們兩個有一段,文竹師父拋棄了沉小桃,沉小桃才找來了?
那個整日以淚洗面,茶飯不思的“孃親”,不會就是她自己吧?
少年人性子更跳脫一些,如今戰爭的危機解除,他們鬆懈下來,還能見證這樣一場好戲,每個人都很是興奮。
他們還得意地想著,幸好這次爭取了出征的名額,不然得錯過多少精彩啊。
慕澤對於沉小桃的處置,也準備聽文竹的,他看得出來,文竹和沉小桃應該是相識的。
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兩個是怎麼認識的,也不想知道。
於是慕澤淡淡地點頭:“那就有勞文竹師父了。”
文竹雙手合十,給慕澤行了一禮,眼中光芒隱去,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沉小桃的出現,就像是在他幽深的心海中丟進了一顆石子,那石子只是砸在水面上時,泛起了陣陣漣漪,而現在,石子已經沉入水中,似乎再也對他造成不了一絲影響。
沉小桃見玉簫公子也答應了,心中一喜。
反正在她看來,這個文竹應該比玉簫要好說話多了。
左唯風卻不同意了,明明他們才是抓到了沉小桃的人,為什麼要把沉小桃交給文竹?
他現在還不明白,有個詞,叫吃味。
他只是出言阻攔:“應該把這個女子交給我們。”
沉小桃轉頭看他,距離很近,左唯風甚至能看到她的睫毛一顫一顫的。
那上面還帶著她剛剛哭過的淚珠,他這麼多年,都沒見過哪個女子的眸子,能像是沉小桃一樣澄澈的。
聽說寧王妃也住在這個鎮子上,但是左唯風並沒有機會見到她。
先入為主的思想,讓他不由覺得,寧王妃縱然再美,但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眸子也不可能像是沉小桃一樣不諳世事了。
對,他總算是想到了正確的詞來形容沉小桃。
不是胡攪蠻纏,而是不諳世事。
仔細看來,她真的很漂亮,性格也不是那麼惡劣。
當意識到自己想了什麼,左唯風的耳朵都紅頭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