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平南城中那些果蔬供應商人查了一遍的事情,告訴給了紅葉。
紅葉點點頭:“我去同娘娘說。”
她留呂應然在大殿中等待,自己去了內室,約莫著時辰差不多了,就從其中走了出來。
看向呂應然,她笑了笑:“娘娘說這次辛苦你了,過段時日會封賞。”
呂應然心想,他並不想要什麼封賞,只希望紅葉能平平安安的。
“紅葉姑娘之後還要留下來伺候麼?”
呂應然一問,紅葉忽然回神,她現在是個傷員,娘娘若是在,早就讓她回去養傷了。
於是她馬上強調:“我這就回去了。”
“那小的送您吧。”呂應然轉身,走在了紅葉的前面。
紅葉有些不解:“從這裡到我的院子,路程很短,你不用……”
“那也不行。”呂應然的話語驟然變得嚴肅起來,很快,他反應過來,作為一個“和紅葉不怎麼熟悉的花匠”,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是不正常的,馬上放緩了聲音,“萬一還有什麼人躲在暗處,意欲不軌呢?”
紅葉拒絕不了,跟在他身後,想了想前幾次見到他的場景,覺得呂應然的後背好像沒那樣佝僂了。
她這會兒還有心情笑著說:“你挺直了腰板走路,還是顯得很有氣勢的。”
不像是個中年男人,道有點像是二十幾歲的青年。
呂應然一愣,隨即將腰板挺直:“是這樣麼?”
“嗯。很好看。”紅葉由衷地誇讚,讓呂應然心中彷彿綻開了花,腳步也不由得更輕快了些。
路程短,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呂應然一直將紅葉送進了房中,因為他是和紅葉拜堂成親的,正牌夫君,他進紅葉的房間,沒有半點猶豫。
倒是紅葉,抬頭看了他兩眼,心想,這男人是不懂禮,還是故意的啊?雖然她成親過了,但是孤男寡女的這麼相處,總是不好的。
呂應然沒著急走,而是叮囑了紅葉不少事情:“你的傷口現在不能沾水,平常也不可以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像是剛剛那樣,伸手觸控的動作更是要不得,本來就疼,一碰豈不是更疼了。”
紅葉原本站在他面前聽他講話,誰知道呂應然扶著她另外一隻沒有受傷的胳膊,給她輕輕摁在了床上:“一定要多休息,南疆雨天潮溼,傷口不容易好,你要多多注意。”
“嗯,我會的。”在這種情況下,有人會這樣關心自己,確實是讓紅葉心房柔軟下來的關鍵。
半晌,她見呂應然還不走,就抬頭看向他說:“你……很像一個人。”
呂應然的心咯噔一聲,難道紅葉要說,自己像他的夫君。
一個勁兒地告訴自己別竊喜,呂應然裝作詫異地問道:“像誰?”
紅葉緩緩一笑,本來微微蒼白的臉,就讓呂應然憐惜得很,現在更是想抱她進懷中,誰知道,紅葉下一句話,特別煞風景:“像我的父親。”
呂應然:……可是我並不想當。
紅葉也注意到了呂應然驟然黯淡下來的臉,還以為自己是說錯話了。
但是呂應然給自己的印象,一直都很照顧自己,加上看他的年紀,也差不多能當自己的父親了啊。
呂應然很快就調整過來了心態,同紅葉道:“時辰不早了,我這就離開了,明日再來看你。”
紅葉點點頭,等呂應然走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答應了明天還要見他。
第二天,紅葉沒著急去當值,畢竟坤寧宮中也沒什麼人可以給她伺候的。
快中午的時候,呂應然果然來了,這次他還帶來了不少東西。
有一束鮮豔芬芳的花,還有一個食盒,紅葉的傷剛換過藥沒多久,整條胳膊都快腫起來了,走動的時候,身子因為不太平衡,所以步伐放得很慢。
將呂應然請進來,紅葉疑惑地指了指食盒問:“這是什麼呀?”
呂應然開啟食盒,裡面放著是簡單的幾道菜,底下還放著雞湯。
“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讓你補補身子。”受傷流了那麼多的血,得多吃點,才能補回來。
紅葉今日的氣色比昨天好了不少,那刀朝著她劈下來的時候,她是真的恐懼,晚上都沒休息好。
但一見到呂應然,那種防備之情,瞬間就消失無蹤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對於一個沒怎麼接觸過的男人,能這樣輕易地放下戒心。
呂應然將花放下,徑直往內室走:“我去拿碗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