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夫人的手,關懷地看著她。
隨後,他看向肖承:“犯錯了要承擔,我和你孃親年紀大了,不能去看望你們,若是有機會,回來看看我們吧。”
肖承嘴苦澀,這是個他不能做主的承諾,這一面,很可能是爹孃去世之前的最後一面了。
所以他一直盯著二老看,想把他們的樣子,銘記在心。
肖大人還說:“你也不用太自責,肖家的家業不少,足夠我們頤養天年,你算是被髮配了,也還是能和我們通訊的,多報報平安,我和你娘多少會放心些。”
肖承鄭重地承諾著:“兒子肯定每個月都會寫信給您。”
肖大人走前,伸手拍了拍肖承的肩膀。
近距離去較,才發現,這個兒子已經變得如此偉岸,而他的身軀,卻在一天天蒼老,慢慢佝僂了。
肖承也看到了肖大人頭的白髮,鼻尖越加酸澀。
他低頭,眼眶猩紅:“爹,都是孩兒不孝。”
“忠義難全,不能怪你。唉,造化弄人啊。”
肖承強壓下心洶湧的淚意,同二老說:“下人怎麼也不自己孩子伺候的好,等兒子走後,你們認個義子吧,只要他能對你們好,京城的產業通通都留給他,我們不要。”
肖大人似乎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張了張口,想要拒絕,又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細細想來,他這番話背後,又藏著多少的辛酸苦楚啊。
肖夫人已經被悲傷衝昏了頭,她哽咽著說:“我們不要別……”
還沒等說完,肖大人打斷了她:“行。我一定會挑一個行兼優的人,當你的弟弟,你放心吧。”
肖夫人無聲地嗚咽起來。是啊,不能再讓肖承擔心了。
真要怪,怪先皇吧,他死死了,給多少家庭,留下了多少創傷啊。
長樂站在肖承身邊,心也是苦澀的。肖夫人之前叮囑過她不少話,她都記在心了。
最後的道別,是她認真地說:“肖承,長樂,你們在外,要相依為命,互相照顧,日子還那麼長,要多包容體恤啊。”
沒有一味地讓誰付出,也沒有誰虧欠誰的,這一場感情,所有人都是輸家。
“我們明白的,孃親。”
“知道了,孃親。”長樂和肖承回答著。
時辰要到了,侍衛前催促,長樂和肖承先後了馬車。雖然馬車開動,但是車門始終都沒關,兩個年輕人,坐在馬車,淚眼破碎地看著兩位老人。
馬車下,他們伸手,對年輕人擺手。在心默唸一句,孩子,長大是這樣吧,我看著你的背影漸行漸遠。
未來的路,你們要自己去走了。天涯海角,不管在哪裡,你都是我們的驕傲。
最終,車門被緩緩關閉,長樂在馬車,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肖承也不好受,伸手抱著長樂,然後在她的後背拍了拍。
“不哭,不哭。”
幾個月過去,長樂已經想通了,她哽咽著說:“我忽然理解,為何皇后娘娘要咱們開春才離開了。”不光是天氣寒冷,不適合趕路,更是給了她一段冷靜的時期。
最偏激的時候,她鑽牛角尖,恨不得和肖承同歸於盡。
現在呢?她已經不會了。
她越加明白,逝者已逝,她能做的,是善待自己,也珍惜她留下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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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7章 一根稻草
肖承的身不由己,她都體會到了,所以她不會再怪罪肖承了。
不就是犯錯了麼?那她作為他的妻子,和他一起贖罪。幾十年後,黃泉路上,她再重重給太皇太后叩首。
肖承的感情洶湧澎湃,他這一生,體會過忠肝義膽,體會過欺騙背叛,體會過銘心刻骨,如今要離開親情,伴隨愛情,開始新的征程。
身不由己,本就是很淒涼的詞語。但凡他能有半點辦法,都不會讓肖家二老再去認養一個孩子。
肖承低著頭,聽了長樂的話之後,久久不言。
長樂淚眼濛濛,馬車搖晃,她就這樣縮在肖承的懷中,汲取溫暖。
很久之後,肖承才對長樂說:“我不會再道歉了。”
長樂仰頭望著他,有些不解他為何會這樣說。
肖承低頭,幽深似海的眸子和她對視:“因為此刻我終於明白,我有多自私。”
“嗯?”怎麼會如此想?在長樂看來,肖承是個胸懷寬廣的男人,包容她的一切不好,幾年來,都溫柔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