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就是從這件案子開始的。
可是現在,張定其是慕闕的人。
慕澤對這些事就算是不上心,也知道這是個極好的機會,慕翎一定會抓住的。
果然,他再看慕翎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這位皇兄正暗自出神,眼中光芒大盛。
如果張定其真的把這案子給審錯了,就憑皇上對他的厭惡程度,他難逃一死。
張定其死了,慕闕就相當於是失去了左膀右臂,打擊肯定相當大。
這樣的話,不管張定其是不是錯判了,慕翎都要讓馮家當年的案子,變成冤案。
再看慕闕,已經是面色鐵青。他就算是沒參與當年馮家的案子,聽到那和尚的話,也知道是不對勁兒了。
皇上還讓慕林暗暗地審,想來是不想把這件事宣揚出去。
畢竟張定其桃李滿天下,他的那些個弟子要是鬧起來,也夠讓皇上頭疼的。
最重要的,皇上在某種程度上說,也是幫兇啊。
當初馬望被彈劾的時候,慕闕就很識時務,直接就把馬望推出去,領了一切的罪責,才讓皇上沒有一併懲處了他。
可是現在,皇上真的能饒了他麼?就算是皇上顧念父子之情,不會對他怎麼樣,還有一個慕翎在虎視眈眈呢!他肯定會落井下石的!
慕闕越想,就越覺得這件事棘手得很,頭髮都快愁白了。
果然,皇上沒有讓慕闕出宮,而是讓其他兩個皇子先回去了。
等到慕翎和慕澤走之後,皇上才對慕闕淡淡地道:“你母妃唸叨你有段時日了,這幾日,你就在宮中住下吧,你王府那邊,朕會派人去和你妻兒說清楚的。”
慕闕的心咯噔一聲。皇上這是要軟禁他啊!現在形勢這麼緊急,慕闕要是不能和外界聯絡了,誰知道慕翎會做什麼?
於是慕闕心一橫,直接就跪了下來,和皇上沉聲道:“父皇,不管張定其早年是如何審理得馮家之案,兒臣只想說,這麼多年,兒臣親眼看著張定其是怎麼一步步走到這個位子來的,他審理的那些案件,兒臣也有所耳聞,兒臣覺得,張大人不是那樣的人!”
皇上凝視慕闕半天,確定他說的都是真話,所以他剛剛升起的火氣,又消散了一些,此刻只是有些疲累地揮了揮手:“你還是先下去吧。”
慕闕見皇上不願意和自己說話,也不好再留在這裡,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之後,就朝著德妃的寢宮走去。
因為這一次來得比較突然,德妃沒什麼準備,但看到慕闕臉色不好,一問之下,聽說他是從御書房來的,德妃就知道壞事了。
於是她馬上分吩咐自己的大宮女,去通知她母族的人,在宮外打點好一切,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要先控制下來,一切以慕闕的安危為第一。
不光是她母族,德妃甚至還聯絡了蔣家的人,蔣家把女兒嫁給慕闕,就說明他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如果皇上真要動慕闕的話,有這兩家人作保,事情說不定還有轉圜的餘地。
慕闕看著德妃為自己忙前忙後的,心中不由得升騰起感動來。自己這個母妃便是這樣,從小到大,事事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因為背景太過於顯赫,自己很小的時候,母妃就私下裡教導過自己,太子不會容得下他。
慕闕其實也沒想到,太子早早地死了,就連楚王都比他活得長,而現在他真正的對手,是慕翎。
德妃在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臉色也更陰沉。她怎麼也沒想到,張定其可能是靠一個冤案揚名立萬的,這簡直是在打皇上的臉啊。
張定其這麼多年多風光,就說明這一巴掌是有多響亮。可是自己和慕闕呢?他們是不知道張定其早年做的事情,但是這兩個多月來,他們始終在給皇上施壓,希望皇上能封張定其為刑部尚書!
因為這件事,皇上都已經很長時間沒踏進她這霖雲宮了!
若是隻有自己,皇上怪罪也就怪罪了,關鍵是,她還有一個皇子呢啊!皇上不會一氣之下,也把慕闕給重重處罰了吧?
看到德妃這麼著急,慕闕急忙寬慰她:“母妃,您先不用擔心,兒臣其實有個計策。”
“什麼?”德妃擔憂地看著慕闕,自己是看著他一點點長大的,現在的他,風姿俊朗,眼神堅毅,已經不再是那個處處需要自己保護的小皇子了。
“剛剛在御書房中,兒臣便已經和皇上說了,相信張大人。”慕闕平靜地說著。
德妃感覺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簡直想要狠狠地罵慕闕一頓。費了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