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做什麼,而是慕林若知道了這事,該怎麼收場?
上次有教習嬤嬤分別和他們講房中之事,讓兩個人現在見面都還有點尷尬,若是再被元妃罰了,唉,真是不知道這日子怎麼過。
聽說前幾日慕翎還陪元繡玉回了一次相府,相爺對他禮遇有加。慕林也只是回門的時候,陪自己去了一次。
看慕林的意思,似乎是覺得,孫梓珊若是在凌王府中無趣了,也可回孫家去看看。
如今他的公務並不是太忙,能抽得出時間來陪她。
但孫梓珊見元妃都那般說了,還怕她把這件事捅到自己母親那裡去,幾次都婉拒了。
小夫妻是分開住的,白日裡,孫梓珊也見不到慕林。
不過這樣也好,她不用總想著該怎麼瞞住他。
其實她最羨慕的,就是元錦玉了。
雖然慕林心中沒有自己,但畢竟是自己的夫君,她還沒想過離開他生活。
小小年紀,剛成婚,哪怕培養一下感情也是好的。
還是寧王殿下最疼寵妻子,知道妻子快臨產了,都是寸步不離府中。
那是個心懷天下,註定稱霸的人。她遠遠見過一次,就能看出他是有怎樣的心胸。
可是他的大男人,和小丈夫,卻從來都不衝突。
為了元錦玉,他能卸下盔甲,放下寶劍,若是可以,說不定還會給元錦玉做羹湯呢。
今日下了雨,孫梓珊坐在窗下拿著一本書,看著外面灰濛濛的天色,不知怎麼,又愁悶起來。
那書是一本詞譜,大多都是傷春悲秋的,她看了半晌,一頁都沒翻過去。
怎麼辦,元妃說的三日之期,這已經是最後一天了。
她不知道元妃明日派人來,會和慕林說些什麼。
要不然,自己今天晚上坦白了?
越想越煩躁,孫梓珊把書一合,就擺在了桌子上,還重重地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
“這幾日,到底是什麼事把你犯愁成這樣?”慕林的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來。
從這個位置,剛好是能看到庭院中的青石甬道的,而慕林,就撐著一把油紙傘,從甬道上走來。
外面的雨並不大,也沒有風,雨絲飄飄灑灑,打在甬道上,將這片青石氤氳得顏色更加深沉。
慕林的腳步也很穩,他每走一步,都在地上踩出一個腳印兒來。
深色的衣裳,淡色的紙傘,庭院中翠綠的景色,還有遠處朦朧的霧氣,將面前的景象,勾勒成了最美的畫卷。
孫梓珊一時之間有些看得痴了,竟然都忘記了回答慕林的話。
慕林還笑了笑,也沒有進門,而是走到了房簷下站著。
屋簷一直在往下滴水,漸漸的,就成了一道水簾。
而這水簾,有一部分,就是砸在他的油紙傘上。
慕林雖然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孫梓珊,但是卻半點都不顯倨傲,反而溫和地問:“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孫梓珊知道自己是有些失態了,趕忙把頭給轉了過去,只留給慕林一個側臉:“沒……沒什麼。”
“真的沒有?”孫梓珊不知道,慕林都已經觀察了她三日了。
他知道她有心事,而且多半是母妃造成的。
可是那****進宮,是不能帶任何丫鬟進去的,母妃寢宮,又都是她的人,他也打聽不出來什麼。
夫妻一場,他一直都等著孫梓珊和自己坦白,可是都等到現在,她還是不肯說。
慕林有些淡淡地失落。
孫梓珊被追問,可還是咬死了一個答案:“真的沒有。就是今日下雨了,我的心情也連帶著不好起來。對了,王爺,你怎麼回來了?”
見孫梓珊轉移了話題,慕林眼中的失落一閃即逝:“有些重要的東西,需要我親自來取。”
側頭看了眼庭院中的景緻,慕林還道:“其實下雨也別有一番風味,不過你要是真的不喜歡,把窗子關上就是,府中若是沒有瑣事,你正好能睡個午覺,這人生豈不快哉?”
孫梓珊聽著慕林的話,看著他那似乎能一眼望到底的眸子,心裡就好像是慢慢地綻放出了花朵來。
是啊,雨天也很美,關鍵是,要和誰一起度過。
她從未這樣深刻地理解,原來面前的這個男人,不管是在哪裡,什麼時候,只要站在自己面前,就是一道風景。
於是孫梓珊終於抿嘴笑了,“這樣的生活,都是王爺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