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上都是鮮血,現在還在不斷流下,讓她看起來格外狼狽。
但是元繡玉卻半點都不在意的樣子,只是凝視著楚王,嘴邊還帶著笑意:“怎麼,王爺這是肯相信了麼反正你都快死了,臣妾也沒必要騙你不是”
說著,她又將手中那份帶著鮮血的文書搖晃了一下:“所以臣妾才說,您還是把這文書籤了吧,這樣以後小世子承襲爵位的時候,也能顧念著你的好不是不然啊,你說不定就要變成孤魂野鬼了呢哈哈哈”
楚王血紅著眼睛,看著一臉血汙的元繡玉,她正在癲狂地笑著,讓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只不過他笑得要更加淒厲很多,甚至到了最後,他還感覺到,有淚水從自己的眼中落下,流到口中,滿口的苦味。
等到這兩個人笑夠了,楚王總算是眼神破碎地對元繡玉說著:“這次,是你贏了,本王籤。”
最終元繡玉離開牢房的時候,楚王還枯坐在地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而第二天,慕澤就收到了訊息,說是楚王在牢房中中風了,現在眉眼歪斜,站都站不起來了。
他後來去看了楚王一次,難以再將面前這個醜陋男子,和之前那個風度翩翩的皇兄聯絡在一起。
要知道,楚王原本沒成親的時候,可是京城待嫁貴女心中最仰慕的物件。
結果出了這件事後,他卻成了人人喊打的物件,大家都說,幸好當初沒和他扯上什麼關係,再不就是,相府的元繡玉可真是悲慘,原本是最好的親事,結果從出嫁開始,就是個笑話,一直到現在,也沒什麼好結果。
倒是相府的三小姐,雖然是庶女,這麼多年卻都是順風順水的,有皇上寵愛,被封了女候,還能嫁給寧王殿下。
這些話在傳回慕澤耳中的時候,只是讓慕澤嗤笑了一下。錦玉順風順水麼她能有現在這樣的身份地位,又何嘗不是奮力廝殺出來的
楚王行刑的那日,依舊是由慕澤親自監斬。沒從府中離開的時候,幕翎到了他府上。
因為慕澤在京城中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兄弟二人自從那日在御書房相見之後,就基本上沒怎麼商談過了。
慕澤將幕翎請進了房中,示意三十關好門後,才問著幕翎:“皇兄怎麼來了”
“本王還是放心不下。”這次幕翎和慕澤唯一沒有控制好的,就是讓元繡玉也逃開了這一局,誰知道那個女人能這樣狠心,自己相處了幾年的夫君,說捨棄就捨棄的
“如果皇兄指的是楚王的話,那大可不必憂慮了,臣弟親自去看過,他就算是不死,以後也是個廢人了。”慕澤現在比較慶幸的是元錦玉沒回京,看到楚王那副慘樣,估計看到了,都會被嚇到的。
幕翎擔心的,卻不是幕翎,他只是端坐在椅子上,同慕澤輕聲道:“本王擔心的,一是元繡玉,二,便是暗殺你和平親王的真兇,沒有抓到。”
慕澤有些疑惑,這件事,他還真的沒有太細想過。主要是抓到了楚王,他心中隱約明白,有些事情,不能繼續查下去了。
“皇兄的意思是,不光是楚王,端王也參與到了這件事中但是端王的人被我盡數斬殺,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指證他的線索。”慕澤並不貪心,這次能徹底除掉楚王,他就已經很滿意了。
幕翎抬頭,凝視慕澤,也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了然。
於是最終他只能輕輕地敲了敲桌子:“或許是我想多了,你時辰快到了吧去行刑吧,我要去戶部一趟,最近事務又多了起來。”
慕澤也沒有再提及幕翎之前想要說的話,那就像是個禁忌,如同之前江南之行一樣,被慕澤給深埋在了心底。
等到幕翎走後,慕澤抬頭看了一眼門外的天空。今日早上還下了小雨,但是現在,竟然已經放晴了,那點小雨留下的痕跡,已經被升騰乾淨,陽光別樣烤人。
他將自己的官服整理了一下,然後才闊步走向了門外。
到刑場這一路,他都沒有說話,只是停下馬後,偶爾瞥到了玉澤商鋪一眼,對三十道:“你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不去看看璃瀟麼”
三十自從回京之後,就始終陪著自己忙東忙西,根本就沒騰出過什麼工夫來。
現在聽到慕澤這麼一說,他倒是也震驚了一下,沒過腦子,就拒絕了:“屬下還是下次再去吧。”
但是等他說完,他就有些後悔了。因為在面臨生死一線之間的時候,他是真的極為想念璃瀟的。
慕澤也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就揮了揮手:“你還是走吧,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