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有點不耐煩似的:“跟著我走就成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慕澤現在畢竟不想暴露身份,也只能忍了,倒是元錦玉,睡了這一路,精神了不少,看著慕澤被一個老頭給喝住了,還微微笑了起來,拿起水囊遞給了慕澤:“夫君,你喝點水吧。”
在外面,她也不敢叫他九哥了,反正他剛剛也說,自己是他的娘子不是。
慕澤感動於元錦玉的貼心,把水囊給拿過來,咕嚕咕咕地喝了幾口,沒發現的是,那個始終在牽著小毛驢走路的老頭,還支楞著耳朵,想聽聽他們說話呢。
但是半天過去,這兩個人半句話都不說,說話也是那些沒什麼用處的噓寒問暖。
又在路上走了一個時辰,到了地方的時候,天都已經徹底黑了,好在今夜月光很明亮,元錦玉坐在驢車上,之前還覺得這是挺新奇的感受,現在也有點兒膩了。
這幾日,真是將她兩輩子都沒體驗過的中原鄉村生活,給好好體驗了個遍。
在慕澤的幫助下,她從驢車上跳下來,還被他扶著在路上走了兩步,才感覺腿沒那麼酸了。
但是當她藉著月光,看向前頭的景緻時,總覺得這和想象中的城鎮差別有些大。
雖然房子看起來不錯,也挺大,但只是中央的那一座宅子比較氣派,其餘的都是小農戶一樣。而且稀稀落落的,估計人家不超過四十戶,現如今的時辰也不算是很晚,竟然家家戶戶都已經把燈給熄滅了,連點光亮都沒有,乍一看去,死氣沉沉的,就像是個死村子。
元錦玉覺得有點毛骨悚然,問著:“大爺,您確定這是昌寧鎮麼?這就是個小村子吧?”
那老人嗤笑了一下:“什麼昌寧鎮,我在這裡生活這麼多年了,也沒聽說過這個地方,你們指不定繞到哪邊去了,反正這是方圓多少裡地內,就這麼一個小村子,你們想去別的地方,也沒有,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這村子中也有不錯的郎中,等一會兒我去給你們找來,讓他問診,但是事先說好,這診金可是要照付的。”
元錦玉和慕澤當即就有些生氣。這個老頭,竟然給他們領到了另外的地方?剛剛的路七拐八拐的,慕澤此刻都有點分辨不清楚方位了。
而且忍了這一路,他也沒準備繼續忍下去了,腰間的軟劍瞬間出鞘,就比上了那個老頭的脖子:“將這裡好好地介紹一番,不要說假話,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那老頭怎麼也沒想到,慕澤竟然是個會武功的,在心中暗罵了一句,但還是嚇得渾身直哆嗦,也不敢再像是之前那樣擺譜了,就一五一十地將這裡的情況給說了。
原來他們現在都快出了五臺山的境界了,這個村子因為不常和外界聯絡,也比較閉塞,村中的人一直叫這裡無名村。
這老頭說,他就這村子中土生土長的人,因為從小眼神就不大好使,眾人都叫他老瞎頭。
但是若是說起對這邊地形的瞭解,真的沒有能強得過他的人了,老瞎頭就告訴這兩個人,要是想要離開,等那昏迷的男人醒了,他帶他們出去。
慕澤聽到這話,才算是稍微放下了心來,和元錦玉對視一眼,準備先到村中落腳再說。畢竟平親王的病,真是耽誤不得了。
老瞎頭將這兩個人直接就領去了村中那最大的宅子,元錦玉在門口看了一眼,發現上面寫著“賈府”兩個字。
老瞎頭敲了很久的門,才將門給敲開,從門中探出了一個頭來,看長相,也是個鄉野漢子,而且這人和之前那個村落中村民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疑心重,面對外人的時候,也會緊張,元錦玉和慕澤對視一眼,確定他沒什麼問題。
如果他們都走到這邊,還是沒逃出幕後之人所設的局,那隻能說明,對方在他們身上,真是下了血本了。
那個人看到是老瞎頭,有點不耐煩地問著:“什麼事啊,都這麼晚了?”
老瞎頭討好地笑著,將慕澤他們三個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最後才說著:“他們會付房錢和診金的,我想著我那裡地方太小,就把他們給你帶過來了。”
說著,老瞎頭還看了元錦玉兩眼:“尤其是他這小媳婦,一看年紀就很小,住在我那裡肯定不習慣啊!”
那個男人沉默了半天,最終還是開了門:“那我讓下人給你們收拾下房間,你們就先在這裡住下吧,一會兒郎中就過來了,讓他給你爹開點藥,但是先說好啊,我們這邊,診金可貴了!”
元錦玉笑了笑,問著:“大哥,能便宜點麼?我們這次出來,可沒帶多少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