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太子也只是不自然了一瞬間,馬上就笑了起來,因為聲音很大,還在大殿中飄揚了許久。等到他笑過後,也飲了一杯酒,然後才看向墨清寒:“這件事,使臣大人還是同父皇說吧,孤做不了主。再者,孤雖然也想要把七皇弟救回來,但是七皇弟在大周境內做了那樣罪不可赦的事情,也是事實,大周有權利懲處他,就是三洲百姓,東域有心體恤,父皇近來****都夜半難眠,還請使臣大人體諒一下,不如早日把那三洲歸還了吧。”
唐鈺在墨清寒的身後,聽到太子這話,差點就嗤笑出聲了。這空手套白狼的功力,還真是與日俱增,上次他和墨清寒談判的時候,還不像是這樣不要臉呢。
太子也注意到了唐鈺臉上的不屑,面露不滿:“使臣大臣,孤說的可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孤見你的這位侍從,似乎很不滿意?”
墨清寒沒有答話,唐鈺卻已經開口了:“你竟然只看到了我不滿意?我臉上,分明還帶著嘲諷呢。”
太子臉上原本還帶著點笑意,被唐鈺這麼一說,酒杯“砰”地就放在了桌子上,杯中的酒,直接就灑向了桌子。
誰都知道太子有些喜怒無常,這使臣的隨從這麼放肆,竟然敢這樣說太子,今日恐怕是要把命給留下了。
誰知道唐鈺非但沒有害怕太子的冷顏,嘴角邊的笑意反而更肆意了。
原本殿中還在響著禮樂,現在全部都停了下來,無數的宮人匍匐在地,一聲都不敢吭。整個大殿中,靜得可怕,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唐鈺看著太子的目光,其實心中是很不服氣的。他這一生,忠心跟隨的人,也就只有慕澤一個,其餘的,在他眼中看來,不過都是草包罷了。
就說這太子,整日在王城中養尊處優,若是給他丟在戰場上和慕澤打上一仗,估計他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現在他竟然還用這樣的話語刺激墨清寒,這不是把大周放在眼中麼?
但就在唐鈺想嘲諷幾句的時候,墨清寒卻也緩緩地放下了酒杯,站起來,對太子行了一禮,然後施施然道:“還請殿下不要怪罪,臣這侍從,一向便是這樣心直口快的性格。”
“心直口快?”太子輕哼一聲,顯然還是很生氣:“你們大周的人還真是有意思,把大逆不道,竟然說成是心直口快。”
唐鈺摸了摸腰間的暗器和毒藥,要不是忌憚著墨清寒,他早就出手,把這太子給殺死了,還能留他在這裡譏諷人。
太子顯然也看到了唐鈺眼中的殺意,一時之間,更加氣憤。
不過他想到剛剛墨清寒給他道歉了,算是給他了個臺階下,兩國現在正在談判,隨便一個小摩擦,都能被人給無限放大,自己現在還不能和墨清寒起什麼衝突。
不過太子想的倒是好,覺得讓墨清寒再多說幾句好話,這件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於是他淡淡地道:“既然使臣大人都這麼說了,孤就給你一個面子,你將這侍從當場殺了,孤可以既往不咎。”
可是墨清寒顯然不準備答應。他直起身子後,不卑不亢地道:“但是臣卻認為,臣的侍從,並沒有做錯什麼。”給你賠禮道歉是一方面,但是不代表,我就要懲罰唐鈺了。
太子銳利的目光馬上朝著墨清寒紮了過去:“使臣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墨清寒的雙手還放在身側,站得筆挺,不卑不亢。說實話,唐鈺很少能看到墨清寒這樣嚴肅的樣子,他平常就像是他那隻貓一樣,慵懶得很,連抬眼看人恨不得都不願意。
但現在,他站在這裡,就像是一棵筆挺的青松,不管對面是洪水還是山崩,酷暑還是嚴寒,都不能讓他的腰折斷。
“太子殿下是否忘記了,臣是代表誰過來的?”墨清寒從腰間拿出令牌,對準來太子:“臣是代表大周的皇上來這裡談判,也就是說,臣現在的地位,是和你們東域的王族平起平坐的。但是臣到這裡這麼長時間,卻沒有一位大臣同臣說談判的事宜,難道這就是東域的誠意麼?今日侍從不過就是說出了他的心裡話而已,臣其實早就想說了,你們這種行為,無異於渺視大周的皇威!”
在這太子府中,不算是那些暗中保護墨清寒的人,在明面上站著的,也就只有唐鈺和墨清寒兩個人而已,可是現在,這兩個人加在一起的氣勢,卻抵得過千軍萬馬。
太子卻並不買賬。他本來就很容易憤怒,這兩個人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同自己說出這樣挑釁的話,他還怎麼能忍?
於是他馬上就要伸手,示意眾人把墨清寒給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