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飄飄揚揚落下一個女子。
那一身紅裙,不正是元錦玉之前看到的那一身。
而且她看著這紅色的紗幔,忽然覺得有些熟悉,往身邊一看,才聽到慕澤的聲音響起:“忘記了?龍舟賽的時候,因為你那一曲半掩半映的舞蹈,現在整個京城中,都興起了這般跳舞。”
元錦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也是跟著自己學的啊,她心中有些小得意。
絲竹之聲響起,林林便在那臺上,跳動了起來。
乞巧的舞蹈多是柔美的,女子藉以這種舞蹈,表達對男子的傾慕之意,所以往往這種舞蹈,只能由青樓的姑娘來跳。
林林顯然是練過很多年,舉手投足都像是將身子的沒一處都融入到了舞蹈中似的,明明往年看起來有些迷亂的舞蹈,今年卻格外的出塵。
怪不得能被選上花魁,還真是有些本事。
元錦玉看得聚精會神,等到一曲都快終了,才轉頭,看向慕澤。
她可以選擇了一個半臉的面具,此刻下巴和嘴唇都露在外面,慕澤也可以看到她的口型:“九哥覺得她這舞蹈跳得如何?”
慕澤看著她如此問,忽然想到林林這兩日同自己說過的話。
若是心愛的女子穿了新衣裳,問他好不好看,他一定要寵溺的說,來,先給我轉一圈看看,等女子轉過了,再一把抱住她,說你穿什麼都好看;
若是女子問他,到底傾不傾慕自己,直接回答傾慕顯然也是不成的,必定要在傾慕後對她道“這一生就只任你一人為我的妻”;
若是女子拿自己同旁人比較,那必定是要將旁人貶到塵埃中才成的。
但是她教了自己那麼多,唯獨沒教自己該怎麼品評除了女子之外的人啊。
所以慕澤實話實說:“本王……”
元錦玉不禁有些緊張起來,既怕慕澤誇林林,又覺得慕澤肯定是說不出那種胡話來騙自己的。
誰知道等了一會兒,慕澤竟然尷尬的笑了笑:“本王剛剛只看你了,沒看林林姑娘跳的舞如何……”
元錦玉楞了一下,臉頰轟的就燒了起來。
真是的,這個男人怎麼永遠都這麼會說話啊!
元錦玉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周圍人聲熙攘,但是兩個人的身邊,卻被空出了一塊,沒有人靠近。
再遠處,是被點起的萬盞華燈,有小姐嬌俏的走過,和身邊的丫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眼中的笑意滿足又溫馨。
元錦玉又慢慢抬起頭,看向慕澤,只覺得人聲漸漸遠去,眼中只剩下這樣一個男人。
慕澤對著元錦玉微微一笑,眼神勾人心魄的很,硬生生將那萬盞的燈光襯托成了背景。
“走吧,咱們再到其他的地方轉一轉。”慕澤對著元錦玉道。
元錦玉跟在他身邊,一時無話,心中卻是欣喜的。她知道自己的兩個小丫鬟這幾日都在合計什麼,估計自己七夕這日只要出門,她們就能將慕澤請過來,所以自己去了花樓,才不擔心慕澤會不到。
前兩日的時候,元錦玉還生慕澤的氣,不想見到他呢。這會兒還真是世事難料,她走在慕澤的身邊,只覺得格外滿足。
路上不少單身的姑娘見到了這兩個男子,雖然他們是帶著面具,卻擋不住那一身逼人的貴氣,而且元錦玉的面具只擋住了一半的臉,從另外的一半看去,還是能看出姿色出眾的。
於是不少姑娘便裝作不經意的往前湊,又羞澀的將手中的荷包遞了過來。
元錦玉也沒猜到底是拿戶人家的姑娘,也不會接她的荷包,可是想起剛剛自己要了慕澤的一個承諾,還沒好好利用呢。
於是她拽了拽慕澤的袖子,對他道:“九哥,你將你的荷包送給我。”
慕澤詫異,這哪裡有男子贈荷包的說法?他前幾日可是找林林仔細瞭解過了,元錦玉莫不是在騙自己?
但這小祖宗說什麼就是什麼,慕澤也就由著她了,將荷包遞給她,卻見著元錦玉又對自己伸出了手。
慕澤詫異的看著她:“錦玉,你這是……”
“牽著啊,還是九哥不想牽錦玉的手?”元錦玉笑得更加開心,看慕澤該怎麼應對。
若自己是一身女裝也便罷了,偏生自己是男裝,兩個男人在七夕上牽手,不知道會造成多大的轟動呢。元錦玉和慕澤反正都被擋著臉,誰也不知道他們是誰,想想就有趣。
慕澤現在明白了,元錦玉是在這裡等著他呢,怪不得剛剛在花樓對自己又是哭又是威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