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宇文睿不想承認,但他還是裝作急切的樣子,從臺階上衝了出來,跪在了皇上的面前:“父皇,您沒有死,真是太好了!”
皇上若不是瞭解極了宇文睿,見到他這狂喜到極點的樣子,可能真的就信了。
現在他面上,只剩下冷淡和嘲諷:“是啊,我沒死,讓你很失望吧。”
宇文睿也是個工於心計的人,面對皇上的責問,他仍然沒有露怯,而是雙眼通紅,悲傷地說:“自從傳來您的死訊後,兒臣就整日茶不思飯不想,今日見到您,兒臣還以為太想念您,出現的幻覺!父皇,您是從邊境上趕回來的?快快回寢殿,好好休息一番。”
說罷,宇文睿就要站起來,被皇上給阻攔了。
“你先不要著急,朕還有事沒問完。”因為有慕澤做靠山,皇上現在不怕宇文睿了。
而且他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這宇文睿還能怎樣壓迫他不成?
宇文睿穿著龍袍,跪在青石板地上,低著頭,謙遜地說:“父皇您請問。”
皇上示意身邊的嗯轉過他的輪椅,這樣他就可以看到周圍其他的人。
他先解釋了一番:“朕在邊境線上,確實受了重傷,所以那沉俊旭才以為朕已經死了,沒想到朕死裡逃生,只不過被心腹送到京城的時候才醒過來。”
“這一路上,朕擔心行蹤暴露,一直都沒有昭告天下朕還活著的訊息,結果等朕趕回京城,真是看了一場好戲。你們這裡有多少人,心中是巴不得朕再也活不來的?”
他這話一出,很多人的臉色都變得青紫一片。
是啊,他們已經準備慶祝睿王登上皇位了,結果皇上忽然殺出來,他們真是措手不及!
這麼多眼睛盯著,他們又沒辦法,逼迫皇上退位,這口氣,只能嚥下去了。
皇上見眾人沉默不語,又轉頭,嘲諷地問睿王:“裝的還真像是那麼回事似的,你看看你身上這龍袍,沒幾個月做不出來,所以你準備登基,準備了多久?”
睿王臉色也是一白,完全不明白,在他面前一向畏畏縮縮的皇上,怎麼會變得這樣強勢,還能看出他這龍袍的做工。
這種情況下,他只能咬死不承認:“這龍袍是臨時趕製出來的,還請父皇明鑑。”
說著,他還匍匐在地,給皇上磕了個頭。
皇上嫌惡地把身子往後退了退,完全不領會他的意思:“你這龍袍到底死要做多少天,就等你到牢中慢慢查吧。”
他轉頭吩咐身後的侍衛:“來人,將睿王打入天牢中。”
有幾個大臣直接站了出來,給睿王求情:“皇上您不能罰睿王殿下啊!”
“為何不能?”
“當初您傳來死訊,我等都是當了真的,這才請求睿王來主持大局啊!皇上您不該治罪!”
其他的大臣們都跟著點頭,有不少沒站出來的,則是困惑地看著皇上。
因為他們都震驚於皇上竟然還能有這般手段。不過他就算是把睿王關進天牢也沒什麼用啊,睿王如今在朝中已經獨攬大權,只要給皇上施壓,很快就能把自己從天牢中撈出來。
到時候,睿王還會給皇上一個體面的下場,比如將他圈禁在宮中,在那之前,還要逼他退位。
總之在這些人心中,皇上不管做什麼,都是比不上睿王的。
但是也有忠實擁護皇上的一派,此刻附和皇上的話:“若是不知情,那當然無罪,現在龍袍的製作天數,不是還沒查清楚?將睿王關到天牢中,也是為了能還他一個清白。”
天牢中變數多著呢,睿王的心腹仍舊不同意,於是兩方人就吵了起來。
睿王仍舊跪在地上,表情陰晴不定,他眯著眼睛,看著皇上的,被注視著的人,竟然還慢慢笑了出來。
多少年了,他都沒讓睿王這樣吃癟過了。
龍袍的事就是重罪,現在皇上又把一頂帽子扣在了睿王的頭上:“你的心腹這樣阻撓朕,難不成你真的做了什麼心虛的,不能讓朕知道的事?還是你想現在就逼宮,把朕的假死,變成真死?”
這話說就太重了,睿王這麼多年來的好名聲,可不然在最後沾染上篡位兩個字。
於是他給自己的心腹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先閉嘴,快點從外面想辦法,把自己救出去。
他又給皇上叩首,態度恭敬:“兒臣不敢,但兒臣對父皇的忠心,天地可鑑,就請父皇將兒臣關進天牢,想必用不了多久,父皇您就能還兒臣的清白了。”
皇上勾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