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親情,是永遠都斬不斷的。不管爺爺做什麼,他作為小輩,也只有承受和順遂。
如果爺爺犯錯了,那麼這懲罰,就有他來承擔。
這是自己欠爺爺的,而不是爺爺欠自己的。
長街漫雪,所有人都漸漸地消失在了一片純白中。
容辰看著容老將軍的棺材一點點下葬,也看到了在他棺材旁邊的另外一口棺材。
爹孃說,那裡是奶奶的衣冠冢。
一陣風吹過,容辰彷彿是看到了爺爺站在墳前,而他身邊站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樣子,梳著婦人鬢,眉眼間都是溫柔。
關鍵是,這個女人和自己長得很像。怪不得之前就有人說過,自己同爹孃都不像,原來是長得像奶奶。
兩個人似乎已經瞪了對方很久,現在終於能相聚了。
容辰眨了眨已經有些模糊的雙眼,卻沒有再看到他們的身影。
他默默地在心中唸了一句:爺爺,奶奶,走好。
容老爺和容夫人也是忙前忙後的,始終都沒有停下來。
尤其是來了這麼多官員弔唁,慕澤也在最後一刻的時候,來看了容老將軍最後一眼。
但是等到他們把這些人都招呼好了,再去找容辰的時候,卻發現不光是是他,連寧王殿下都不在這裡了。
容夫人很想問問容辰是去了什麼地方,卻被容老爺給用眼神給制止了。
他去哪裡,他們一想,也就清楚了。
容夫人的面色變得不太好,但最終什麼都沒說,因為他們這麼一路,都沒看到肖承,他們很擔心,是容辰對肖承做了什麼。
這若是傳到皇上的耳中,肯定是要怪罪了,所以他們還要抓緊去給皇上賠罪才行。
於是兩個人就這樣回到了容府,讓他們吃驚的是,肖承一直都等在院子裡面,根本就不像是他們想的那樣,被容辰五花大綁。
看到這兩個人驚訝的表情,肖承站起來,給他們恭敬地行禮,隨即道:“
容老將軍已經安葬好了麼?”
容老爺點了點頭,想到容辰也是毫髮無傷地離開了這裡,瞬間就明白了這個肖承給他們行了一個方便。
於是他彎腰也給肖承回了一禮:“好了,多謝肖大人。”
肖承馬上走上前,把容老爺給扶了起來,隨即寬慰著他:“容老爺不用多禮,我不過就是遵照本心辦事而已。”
說著,他還看了容老爺身後一眼:“容辰沒跟你們一起回來吧?”
提起這件事,他們兩個臉色就更不好了,還支支吾吾地回答著:“大人您且等等,我們已經派人去尋找他了。”
肖承笑著擺了擺手:“不用了,我並不想追究他去了哪裡,只是時辰也不早了,我還要回宮去給皇上請罪,大人和夫人就不必送了。”
容老爺心中實在是感激,本來是想要給肖承備上一份厚禮,可是肖承卻笑著說“我做這件事,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所以大人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兩個人就這樣目送著肖承離開了,容夫人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還感慨著:“本來聽說肖府都已經在給他準備成親的事宜了,但是這新娘子遲遲不見回來,肖大人是個好男兒啊,希望那姑娘能好好珍惜他。”
自己的兒子,是已經被衛楚秀給傷透了,容夫人甚至都不知道,以後容辰還能不能和別的姑娘成親了。
容老爺還是對肖承的感激更多一些,並且下定決心,日後在朝堂上,一定要多多幫襯首輔大人才行,這才才不愧對他們為自己家中做的這一切。
肖承回宮後,便和皇上坦白了他把容辰給放出去了的事情。
皇上果然是怒不可遏,指著肖承就罵著:“肖承!你是朕最信任的侍衛,朕讓你看好容辰,你怎麼就不聽!”
肖承直接就跪了下來,沒有絲毫的推脫:“是臣的錯,還請皇上責罰。”
皇上重重地嘆了口氣,想著肖承最起碼還是把容辰的穴道給封上,才讓他離開的,那容辰應該也不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再說,他本來就還派了另外的人,監視容辰。這個人一定不會讓容辰有事的,而且還能看看,容辰是不是和容家軍聯絡了。
於是想清楚了這些後,皇上同肖承道:“朕知道你一直都想去汶水找人,心已經不在這裡了。念在你這麼多年對朕忠心耿耿的份上,朕就把你貶到汶水吧,你去幫朕查一個案子,什麼時候查好了,什麼時候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