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不說,像是剛剛自己見到他時的那樣,在牢房中苟延殘喘。
徐林見銀杏始終都沒回頭,也著急了,不住地喊著:“你怎麼能!銀杏!”
可是再看,銀杏都已經走遠了。牢頭也因為徐林的叫喊而不滿起來,對牢房中的他大聲地喊著:“肅靜!”
徐林狠狠地咳了兩聲,沒有再喊,但是他的目光,卻始終都追隨這銀杏的背影。
他之前從未想過,銀杏能像是如今這樣果決。
跟在元錦玉身邊的她,始終都是風風火火的,也很受元錦玉的器重。
她作為元錦玉的心腹,肯定為元錦玉辦了不少事情。就說她同紅葉兩個人,都是寧王府的那些侍衛保護的物件,畢竟她們知道太多的事情,對元錦玉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可能是銀杏平素表現得也不怎麼扎眼兒,在元錦玉身邊始終本本分分的,所以徐林這個時候,才深刻地意識到,銀杏對元錦玉,到底是有多忠心。
她甚至都沒有搞清楚,自己心中,到底有沒有她,就能和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哪怕她是因為懷著對元錦玉的愧疚,沒有臉見她,可還是把自己擺在了第一個捨棄的位置。
這樣的銀杏,讓徐林很傷心。
身體緩緩地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徐林靠著鐵門,慢慢地坐了下來。
他的目光也無神的很,再深處,能看出其中的掙扎。
過了很久很久,他才把目光放在銀杏給他的藥瓶上。他又慢慢地挪了過去,然後將藥瓶給攥在了手中。
開啟那個小瓶塞,一陣清香的藥味兒便撲鼻而來。徐林是個醫術精湛的大夫,當然知道,銀杏這是給他拿了最好的傷藥。
一想到她是用這傷藥,表明她的決心,徐林的嘴邊便滿是苦澀。
他緊緊地握著那個小瓶,許久都沒有再動。
……
就在銀杏往元錦玉的寢宮中走的時候,紅葉和呂應然也要休息了。
呂應然很久都沒見到紅葉了,這會兒自己的妻子就躺在床的裡側,他慢慢地靠過去,擁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紅葉的身子動了動,呂應然知道她並沒有睡著。
她感受到了夫君的親近,可是最近實在太累,於是她便微微推拒著說:“應然,我今日不想……”
再後面的話,她就不好意思說出來了。
呂應然的手停了一下,隨即竟然還笑出聲來:“小紅葉,你在想什麼呢?我只是太久沒見到你了,想抱著你而已。”
紅葉也有點兒窘迫。實在是剛剛呂應然靠得太近了,她下意識就拒絕了。
不過好在他沒生氣,不然因為她自己,而讓他們夫妻產生誤會就不好了。
這會兒紅葉就有些羞怯地說:“你可真是,不許再打趣我了。”
呂應然還把紅葉往自己的懷中摟了摟,悠悠地在她耳邊說:“小紅葉呀,你就是太不相信你夫君我了,你現在這麼累,我是不會化身禽獸的。”
紅葉的臉更燒得慌。他還知道,他有的時候像禽獸一樣!
因為紅葉一直都沒睡,呂應然怕她焦心,就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今日京城的夜晚還下著小雨,外面雨聲淅瀝,屋中沒掌燈,幽深的很。
但因為兩個人躺在一起,互相感受著對方的體溫和氣息,心中無比寧靜。
呂應然還對紅葉說:“王妃娘娘生了兩位公子的事,已經在京城中傳開了,你知道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第一個想法是什麼麼?”
紅葉好奇地問:“什麼?”
縱然光線很幽暗,呂應然抱著紅葉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小妻子正在看著自己呢。
他攬著她的肩膀,無比自然地說:“別人都是覺得,王妃娘娘好福氣,而我卻想,我的妻子,定是也出了很大的力。你說,你這麼長時間都沒回來,是不是因為王妃娘娘分娩,兵荒馬亂的?”
紅葉乍一聽到呂應然這麼說,除了驚訝,便是感動。
這就是自己的夫君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最先肯定是心疼自己。於是紅葉依賴地靠在他懷中,還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是啊,做了很多事情。不過我甘之如飴。”
今日紅葉回府後,也始終都沒歇下來過。本來府中的事務就多,以往還能有銀杏幫忙,現在只有紅葉一個人做主。
不過紅葉早就是獨當一面的大丫鬟了,呂應然相信她,所以從來都不插手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