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王的理智回籠,他自然也就想清楚了。皇上中毒,種種證據都指向自己,慕闕這分明是在落井下石,也想陷害自己,或者說,對皇上下毒的人本來就是他!
於是楚王再看慕闕的時候,眼中已經是噴火一般的憤恨。
楚王手邊,放著的就是程義守死的時候留下的血書,那上面不僅指出了端王慕闕是這次背後的主使,甚至他們幾次見面的時間地點都說得清清楚楚,還有傳播歌謠時,中間的幾個接線人。
雖然現在那個跛子幕僚找不到了,但是這件事本就是還有幾個關鍵性的人物,楚王只要派人去探查一番,自然能知道這程義守臨死前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多時候,果真有人跑過來,回稟楚王,程義守那血書上寫的,句句屬實。
楚王本就憤怒著呢,現在更是一拍桌子,怒罵著慕闕:“老七,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慕闕也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在面對楚王指責的時候,他只是有些冰冷地抬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算是程義守說得信誓旦旦,這歌謠是本王傳播出去的,但本王做這件事的動機呢?還有,難道他信上這些人,就不能是提前安排的麼?現在他死了,一個死人說的話,怎麼也無從考證了不是麼?皇兄,臣弟希望您也給臣弟一個公道!”
慕闕是先行一步的,一直在沿途打點,雖然如此,卻從來不敢結黨營私。只是到了南江城後,覺得衛楚秋是個人才,有心結交了一下。
不過衛楚秋也瞭解到了他是品行端正的人,甚至願意將這些貪官汙吏的罪證都交給他。現在程義守分明是知道他已經是窮途末路,畏罪自殺了,那些江南的官員就都能將罪名推到他身上,自己和衛楚秋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楚王憤怒,他還憤怒呢!被人這麼平白誣陷,他卻一時之間找不出什麼證據來證明自己!
慕翎此刻開了口:“皇兄,老七說得對,這件事還有很多疑點,咱們需要再調查一番。”
“是該好好調查調查!現在本王就去找父皇覆命,今日無論如何都要見到父皇!”楚王現在覺得他找到了陷害自己的人,自然急於洗清自己的嫌疑。
慕翎上前,想攔著他:“皇兄,你別衝動,父皇現在不見人。”
楚王卻冷哼一聲:“不見人?依本王看,是父皇根本不能見人吧!這一路,都是你同老九隨侍,父皇的身體出了狀況,現在又有這樣的歌謠詆譭父皇,你們這是保護不利!現在父皇是被你們兄弟軟禁起來了?難不成你們還想造反不成?”
慕翎的臉也冷了下來:“皇兄,這話可不能亂說,本王同老九對父皇的心,蒼天可鑑!你這樣說,是會讓我們寒心的!”
也不怪一向圓滑的楚王竟然會說出這麼針尖對麥芒的話來,實在是他近來精神緊繃著,就像是那個弦馬上要斷掉一樣。他現在巴不得早點去對父皇覆命,不能讓這些人鑽了空子。
要是慕翎和慕澤真的敢對父皇做什麼,他們的下場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所以楚王更加肆無忌憚:“這麼多天父皇都不見本王,如果不是你們兄弟背後搞鬼,還能是誰?來人,將瑞王,端王,寧王全部收押,待本王去回稟了父皇后再受審!”
慕闕臉色猛地一變,這楚王,還想著要抓他?不光是他,慕翎臉色都是鐵青的。
“皇兄,做事要強求證據,你難道想只憑這一道來歷不明的血書,就不顧念這多年的兄弟感情?”慕翎冷聲問著。
楚王輕哼:“本王是想著要顧念兄弟感情的,但是你們做出的事,實在事讓本王不敢恭維,幸好本王來了江南,不然你們幾個,還不反了天了!”
“到底是誰要反了天?”慕翎胸口劇烈起伏著:“明人不說暗話,想必你也調查了一番,父皇他之前不是什麼風疹,而是中毒!本王同老九調查過後,種種證據,都指向你!難不成本王也要將你收押了不成!”
“一派胡言!”楚王大怒:“本王始終在京城中,還能將手伸得這麼遠,去對父皇下毒!本王又有什麼動機?”
慕闕走上前,和慕翎站在一起:“現在皇兄想要直接將我們三兄弟關押,難道不就是最大的動機了麼!”
楚王震撼似的看向慕闕,隨即竟然被氣笑了:“好啊,老七,今日本王算是理解了什麼叫做惡人先告狀了,你們都不承認錯誤是吧?栽贓陷害本王,現在還想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本王在京城替父皇處理政事的時候,你們就在江南遊山玩水,甚至還想要陷害本王!你們到底是什麼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