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這般的語氣。高高在上,沒有因為骨血親情,就對自己體恤半分。
他原本就冰冷的心,此刻更是如同置身冰窟窿中一般:“還請父皇明示。”
“太子,你來說。”皇上將這件事交給了太子。
太子走上前,從袖口中拿出了一本奏章來,開始洋洋灑灑地批判慕澤。
說的都是那幾個意思,無非是他當初隻身一隊深入南疆,不過大軍的死活,不懂權衡局勢;還說他對南疆的那些異族人太過於體恤,大周的很多律法在南疆竟然是不適用的;並且說自己幾次想要改革,慕澤卻不同意,還將這件事壓了下來。
總之,讀完奏章後,他的神情更加得意,顯然是將所有功勞都歸在了他的身上,而將慕澤說的一無是處。
慕澤跪在地上,靜靜地看著太子的口型,始終沒有反駁。
慕翎卻已經是隱隱帶了怒氣。自己的弟弟如何,還輪不到一個過氣的太子來說。
他以為去了南疆,就是脫離了東巷口,殊不知,這幾個月,他原本的勢力,都已經被幾個王爺給瓜分了個乾淨。現如今他真是太天真了,不知道有多少把柄落在了其他人的手中麼?
一個空架子,也敢這麼空口白牙的汙衊人?
太子那邊還沒說完,他最後說的竟然是:“寧王在南疆,罔顧軍紀,讓一個女子扮成男人做軍師混進軍營,又在回到白城後,同那女子成婚,讓白城的百姓尊稱那人一聲玉夫人。這樣的女子,無才無德,有什麼資格做你寧王的夫人?你又將皇室的臉面置於何地?”
原本慕澤真的是不想反駁什麼,但是他不能忍受太子這麼侮辱元錦玉。所以他緩緩地抬頭,只是問了一句:“那敢問太子殿下府中的姬妾,有多少是有才有德的?”
太子玩玩心計還成,讓他和征戰多年的將軍對視,幾乎是一眼,就敗在了慕澤那嗜血的光芒中。
他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指著慕澤罵道:“現在是在說你辦的那些錯事,孤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插口!”
慕翎這次也終於忍不住了,他知道慕澤一向不喜歡同人這般唇槍舌戰,索性站了出來:“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古有木蘭代父從軍,今有玉夫人陪軍作戰,這本是佳話一件。再者,就算是殿下不同意臣弟的說法,那這也是老九的家事,父皇還未詢問,你怎麼就把這麼一頂罪帽子給老九戴上了?莫不是……”慕翎話鋒一轉:“你擔心這件事,對你有什麼威脅?”
“你放肆!我擔心什麼!”太子的摺子差點摔在地上,但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他現在急於要這次的功勞,鞏固他太子的地位,絕對不能被慕澤給搶去!
“父皇,請您明鑑!”太子轉身,對皇上高聲道。
皇上皺了皺眉:“好了,你的話說完,就站到一邊。老九,你也起身吧。”
慕澤這才站了起來,不過他的風華氣度還是那麼高貴,讓人絲毫看不出來,這是被太子空口白牙汙衊了一通的樣子。
“對於太子說的那些話,你可知罪?”皇上問著。
“秉父皇的話,軍中的事情,皇上可以再找其他將士瞭解一番,兒臣忠心為國,蒼天可鑑。”慕澤想了想又道:“至於南疆的律法,在早些年兒臣改革的時候,便上過摺子。那南疆異族人太多,大周的律法對那裡根本不適用,還請父皇思慮一番。”
太子不由得駁斥他:“若是你定的律法適合南疆,這次南疆的人也不會這麼輕易地就造反了!”太子義憤填膺,轉頭看向皇上:“父皇,最重要的是,兒臣想進南疆深處平了這戰亂,他竟然不讓,還說那些人已經講和了,讓兒臣放他們一條生路!這種異族,心永遠不是向著大周的,就該全族盡滅,才能永絕後患!”
慕翎站了出來:“太子殿下,您是大周的儲君,那南疆的異族人,亦是您的子民,此刻您不寬容愛護他們便罷了,竟然提出這樣惡毒的策略,難道這就是一國儲君的胸懷麼?傳出去,也不怕別過的人笑話!”
太子被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孤什麼時候沒有容人的胸懷了?但是放眼天下,孤的政策,絕對是最正確的!”
兩個王爺爭做一團,皇上也不由得有些急躁:“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
說罷,他咳嗽了兩聲,底下的三位皇子,均是關切地望著他。但是這關切,有幾分真心,又有幾分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關於在軍營中的事情,還有南疆律法,朕會再考慮的。但老九,你那個玉夫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你還真的要娶她做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