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葉白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沒和慕宇講過話,挑出她傷口中的沙石,慕宇見鈴鐺的後背都在輕輕顫動,心疼地說:“神醫,你輕一點。”
風葉白淡淡地說:“用了麻沸散她感覺不到的,這是肌肉的正常反應。”
“啊,原來是這樣。”雖然是這麼說,慕宇卻半點都沒放下擔心來,總想著往前湊。
風葉白一開始還無奈,後來也就不注意他了。也不能讓鈴鐺像是軍營中那些大漢一樣堅強,慕宇擔憂也情有可原。
說起來,以前他可不是這樣一個會為別人考慮的人,他人的死活,他都不放在心上。
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合格的大夫呢,大概是遇到銀杏以後吧。總希望能多積德行善,為他們兩個祈福。
想到銀杏,風葉白手上的動作果然又輕了很多。他和銀杏已經成親了,不知道銀杏什麼時候才能給他生個寶寶呢。
沒多久,傷口就全部處理好了,風葉白讓學徒準備了乾淨的衣服,給鈴鐺換好,她還是保持趴在床上的動作,頭髮攏到一邊,露出一張乾淨白皙的小臉兒,嘴唇沒有絲毫血色。
“你在這裡陪陪她,大概還有半個時辰,她就能醒了。”今天宮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把慕宇都驚動了,風葉白還要去和元錦玉稟告一番。
慕宇急忙站起來,給他行了一個大禮:“多謝神醫。”
風葉白輕輕擺手,走得雲淡風輕。
慕宇重新坐回到鈴鐺的床邊,坐下來,兩隻手輕輕地握著她的小手。
因為失血,她的小手很涼,慕宇真是心疼到無法呼吸。“鈴鐺,都是我的錯。”
風葉白去坤寧宮要見元錦玉,通報後走進去,銀杏問他:“聽說慕宇帶著那個受傷的宮女直接去找你了?”
他點頭:“嗯,我給她處理了傷口。娘娘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元錦玉剛好從內室走出來,手中還捏著一本書,臉色陰沉極了:“銀杏都已經彙報給我了。”她威嚴地問,“是不是因為宮中的人多了,事情也就多了?”
出了這樣的事,元錦玉的臉上也無光,慕宇還是九哥身邊的人,會怎麼想,覺得自己治下無方?
銀杏也低著頭,很慚愧地說:“是奴婢沒有看住玉漣漪。”
元錦玉揉揉眉心:“這不怪你,這女人心思太深了,看她三言兩句,就能把別人攛掇成這樣,放任下去,這宮裡還不得烏煙瘴氣的?”
她不怕惡人,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有心計的惡人,為達目的,什麼都豁得出去。
“好在玉漣漪和那幾個汙衊人的管事,都被宇公公給控制起來了,娘娘,這件事咱們要不要插手?”
“當然要。”元錦玉說,“不過不是救她們,而是告訴宇公公,這次他不用顧及任何人的面子,想處罰誰就處罰誰,想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前次他提起鈴鐺的神情,就讓元錦玉感覺到不對勁兒了,他還沒這麼提拔過誰呢。
現在看他如此緊張鈴鐺,想必也是動了真情。
想起他們倆的身份,元錦玉就唏噓不已,和銀杏說:“這件事你親自去辦。”
銀杏領命:“奴婢明白了。”
還是在尚醫局,乾淨明朗的房間中,時間緩緩地走過了半個時辰,鈴鐺悠悠轉醒。
背上的藥效還沒散,所以鈴鐺感覺不到痛,她睜開眼,才發現她是在趴著的。
嗓子有點痛,她稍微動了一下,就聽有人關切地問:“你醒了?感覺如何,痛不痛,想不想喝點水?”
他一次問了這麼多,讓銀杏還真的不知道該從哪裡回答好,就先回答的最後一個問題:“想喝水。”
“你稍等。”
慕宇先將她輕輕地抱起來,讓她坐起來,給她的身後還墊了兩個很軟的大枕頭。
雖然這樣,他還是叮囑:“靠久了肯定還是會壓迫傷口,你一會兒重新趴下。”
鈴鐺乖乖地點頭,看他忙前忙後,去給自己倒水,還試了試水溫,然後捧著水杯,親自餵給她喝。
她低頭,小口小口地喝了不少,慕宇一直關切地看著她:“對,慢慢喝,不要著急。”
“嗯……”鈴鐺軟乎乎地看著她,嘴唇離開水杯,表示她喝好了。
慕宇從袖子中拿出乾淨的帕子,還給她擦了擦嘴,鈴鐺本來就暈乎乎的,現在心裡更是有點美滋滋。
她是在做夢麼?剛剛是噩夢,現在是美夢?
慕宇知道她剛醒,沒想追問什麼,坐在她身邊說:“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