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這兩天就要出省一本線。”

“一本線不是出了嗎？”沈國強說。

“不，那是中學估的，最後省招辦在網上要出一個準確一本線。就這幾天了。而且，小戈的考分還沒有出來。這時候是最焦心的時候。”

沈國強聽出吳華話裡的孤獨。就故意說：“我在也是個等，起不了多大作用。”果然，吳華說：“那不一樣，多一個人就感到不那麼，怎麼說呢，我一人這一年可受夠了。總想有個人商量商量。”

沈國強不知怎麼，心裡有一點點得意和自信，說：“可以理解。我一個大男人在外地，有時候還感到孤單呢，何況一個女人。”說完，心裡又不太自然。因這些話，隱隱地好像在為自己或吳華開脫什麼。吳華隨口說：“你像人家李玲，人傢什麼事都有老公呢，整個高考都是她老公操心，還有我們科那些男的沒有一個不是這樣，就我，裡裡外外一個人。”

沈國強不說話。吳華覺察到說的多了點，便轉話題說：“就這幾天了，就要出省一本線和考分。要能等就再等兩天。”

沈國強說：“等也可以，關鍵是不知道哪天出。再說，即使是出來結果，該咋辦就咋辦。我在能怎麼樣？我先回去，網上照樣可以查。”

“好吧好吧。由你吧。”吳華馬上說。

沈國強知道吳華就是這脾氣，尤其是今年以來，不像過去有耐心。

人就是這樣，再焦慮的日子也照樣能一天天坦然處之。

沈國強回北京了。吳華有點空落落的。沈國強再無能，但在家總覺得多了個說話的人，畢竟再怎麼，有些話還是需要關起門說的。吳華這時候想到應該給李玲打電話問候一下。電話接通，她說：“李玲，這些天太忙，沒有過去看你。這幾天怎麼樣？”

李玲在電話裡說：“挺好的，過幾天就上班了。你快忙你的。怎麼樣？小戈沒問題吧？應該沒問題。”李玲自問自答。吳華好像有滿腹想說的話：“嗨，這幾天我太焦慮了，不由自己。沒辦法。現在等一本線和考分結果，就比老姑娘等生孩子還焦心。一晚上一晚上睡不著。你說這樣去，還不弄個焦慮症前兆？”

李玲勸導：“別急，應該沒問題。”

吳華又說：“這兩天忙的焦頭爛額，忘了問你，你那天好像有什麼話要商量？”

李玲猶豫一下趕緊說：“沒啥，你先忙，忙玩了再說，沒啥事。”

31 你別嚇我，我可是受夠了

沈國強前腳走，吳華就在省招生網上發現，一本線出來了。省一本線505分。吳華趕緊簡訊告訴沈國強。沈國強回覆：“小戈的分出來了嗎？”吳華答：“沒有。小戈估分與一本線相差25分。現在我是更緊張了。”

沈國強沒去細想，又回到：“沒關係，再等等。”

吳華回到：”我現在不敢想。如果估分相差太大，就懸了。”

沈國強趕緊安慰：“沒事，沒那事！”但回頭細想一下，也有點怕。看報考志願書時，好像有這麼一句話，即一般估分上下浮動十分是正常的。前些天自己的思維也一直是正常的，總想，再怎麼估分，能差哪去？可現在冷靜一想，事物總是兩面性的。難道就沒有失手的時候？他恨自己瞎想。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第二天，吳華在焦慮中，感到有點無聊和寂寞，想到應該去看看李玲。晚上到李玲家後，李玲開門。吳華說：“就你一人？你家老公呢？”

李玲淡淡地說：“出去了。快進來。”

吳華感覺到李玲有點懶懶的。就說：“剛好點，快躺著吧。”李玲躺在沙發上，問：“怎麼樣，還沒出來結果？”

吳華搖搖頭：“沒呢。等的我都快成了心病了。你怎麼樣？傷口好的怎麼樣？”

“還行。休息的差不多了，該上班了。”

“急什麼？做了這麼大個手術，應該多休息幾天。”吳華想起什麼，想想說：“前兩天，看你好像有什麼要說的？”

李玲欲言又止，一改往日的快人快語，半天才說：“你家小戈應該是九月份入學。”

吳華笑道：“應該是九月份，但那也得考上呀，考上了才能說這話。考不上。。。”她不想說自己也不愛聽的話。

李玲說：“沒問題。小戈是好學生。我家兒子那年九月開學時，我還記得，真快呀！一轉眼我家的就要畢業了。”

吳華馬上問：“就是啊，你家兒子畢業了吧？出國考研怎麼樣？這兩天我滿腦子都是我家小戈的高考，把你家兒子出國的事兒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