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為就是裡外不分,愚不可及!”
陳西貝也站出來:“大哥,你太過分了!我知道你討厭媽咪,討厭我,從來沒把我們放在眼裡,但媽咪明明是爹地明媒正娶回來的,不是什麼情婦!”
“西貝,不許跟你哥哥頂嘴。”周麗敏假意拉了拉女兒,勸道。
一家三口跟演話劇似的,輪流登臺。
陳宴北漫不經心地看著這一幕,漆黑眼底滿是不屑與譏諷。
等三人終於演完,他才微微偏頭,朝旁邊的鐘義看去,鍾義馬上會意,把一個檔案袋扔到茶几上。
陳宴北對著那個檔案袋揚了揚下巴,朝陳國邦道:“看看你教的好女兒,在學校多次考試作弊,還讓保鏢恐嚇毆打不配合她作弊的同學,導致同學抑鬱自殺,現在她被全班同學聯名舉報到學校,呵,就這樣還有臉回學校去上課,不愧是有個能當情婦的媽,夠不要臉。”
他以前是不屑跟這些人說話,現在嘛,既然敢招惹他太太,他自然要一一奉還,話怎麼難聽怎麼說。
“還有,我不會跟學校打招呼,這件事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當然,如果你不在意陳家的顏面,也可以自己去跟校長說。”
原以為女兒被退學是兒子的報復,沒想到裡面還有這樣的隱情,陳國邦知道兒子不會說謊,他拿起茶几上的檔案袋,正打算仔細看,陳西貝一把搶過東西,紅著眼眶道:
“爹地,不是這樣的,是她們嫉妒我,嫉妒我是靠陳家捐錢才進的學校,所以才聯合起來針對我,那個自殺的同學一直就有抑鬱症,跟我沒有關係的!”
周麗敏也替女兒說話:“是啊國邦,西貝是我們的女兒,她什麼性格你最瞭解,怎麼可能做出那些事情,要是我們做父母的都不相信她,那她該有多失望!你跟阿北之間已經有隔閡,難不成也想跟女兒生分嗎?”
“爹地……”陳西貝抱住陳國邦的胳膊,眼睛紅紅地望著他。
母女倆左右夾擊,陳國邦的心頓時就軟了。
是啊,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就算犯了錯,關起門來教育就行了,何必鬧得被學校退學,讓所有人看笑話。
陳國邦回頭看著兒子:“阿北,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說你妹妹害得同學抑鬱自殺,但也不見對方家長找上門來,既然對方都不追究這件事,我們也沒必要主動把責任往身上攬吧?”
呵,果然如此,陳宴北譏諷地扯了下唇,無話可說。
陳老爺子在旁邊靜靜看了半天,孰是孰非他不用看證據也能分辨得出來。若是孫女沒有做那些事,為什麼會心虛地把證據搶走?若不是孫女在背後挑唆周琪,周琪又怎麼知道江瑤的事,又哪裡有膽子敢去學校找麻煩?
可惜這麼顯而易見的事,他那個兒子偏偏就看不清楚。
陳老爺子失望至極地搖了搖頭,一錘定音:“國有國學,家有家規,學校也有學校的紀律,犯錯就要認罰,你要是不嫌丟臉,就自己去找張校長,別指望別人去替你丟這個臉!”
老爺子發話,陳國邦一家都不敢回嘴。
陳宴北冷冷開口:“現在該算另一筆賬了。”
聽到這話,鍾義從公文包裡抽出一份協議,放到陳國邦面前的茶几上。
陳國邦很輕易就看到標題上那幾個醒目的字——離婚協議!
周麗敏就站在他旁邊,也順帶看過去,面色驟變。
夫妻倆同時對著陳宴北脫口而出:“你什麼意思?”
陳宴北靠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換了個姿勢,語調不緊不慢:
“字面意思,你們趁我不在家逼我太太籤淨身出戶的離婚協議,現在輪到你們夫妻了,簽了這個協議,你們離婚,女方也淨身出戶,這事就算揭過去了。如果不籤——”
後面的話他沒說,暗無邊際的黑眸冷冽地掃了兩人一眼,周身蔓延起肅殺之氣。
對上他的眼神,陳國邦和周麗敏齊齊後背一涼,完全不懷疑如果此刻不是在陳家,他們倆已然死了千萬次。
陳國邦第一次被兒子威脅,震驚到久久沒有動作,憋了半天,才回味過來他才是老子,而陳宴北是兒子,他有什麼好怕的?
“混賬!”
回味過來,陳國邦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嚴重挑釁,他神情陰冷地朝著陳宴北吐出兩個字。
“我看你才是混賬!”陳國邦話音剛落,一旁的陳老爺子就驟然掄起柺杖,狠狠打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