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語調問她有什麼事?
她是他的女友,他突然不吭一聲的消失,連句交代都沒有,難道她不該來找他嗎?況且──他還與別的女人上床!
她模糊的淚眼直瞪著門縫內羞於面對她的赤裸背脊,一顆心逐漸冰冷、死去。
男人——果然都是一樣的!
“你真的和魏冰蘭上床了?”她沉痛地問。
“魏冰蘭?誰?”他眉頭一扭,順著她的視線回頭一看,一時恍然大悟。
“你是說她?哼,當然!不過你可以放心,她冷硬得像條死魚,和她上床一點樂趣也沒有。或許──壓根比不上你!”
他邪佞的眼,上下打量她姣美的面孔與玲瓏的身軀,像打量一塊美味的甜點,一旁的男孩露出些許驚慌之色,上前道:“少主,您不能……”
“閉嘴!”冷冷的一個眼神掃過去,那男孩迅速閉上嘴,垂著頭退到一旁。
“你變了……”藍憐心痛地搖頭。
望著他冷酷無情的面孔,邪佞的黑眸,她已經無法從他身上看見那個寵愛她、呵護她的男孩。“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寒眸一凜,冷冷地說:“我究竟變了多少,得依你瞭解我的程度而定!雅人——”他轉向男孩,亳不留情的下令。“趕她走!連房裡那個女的,也順便一起攆出去,如果要假裝矜持,就不要主動送上門來,簡直無趣至極!”
他走進房內,不一會兒,裹著被單的魏冰蘭尖叫著被推出門外,房門又砰地合上了。
藍憐和魏冰蘭一起被排拒在門外,她向著緊閉的門扉,心中不禁燃起熊熊的恨意。
她這輩子第一次這麼恨一個人,恨得想用盡一切的方法傷害他。
藍憐眼神冷冽,緩緩將手移到自己的腹部,緊縮成拳。
她的愛情死了,這個孩子也不應該存在!
她要拿掉這個孩子,薄情寡義的項允衝,沒資格讓她為他產下孩子!
“藍憐,你要不要緊?”
黃色的計程車在藍憐家門前停下,一個大約長藍憐一、兩歲的男孩,攙扶著面孔蒼白如雪的藍憐,小心地跨下計程車。
藍憐虛弱地搖頭,眼淚像流水似的不斷流出。
大約半個鐘頭前,她動了人工流產手術,讓那個因美麗的謊言而產生的孩子,徹底自她體內消失。
她好痛!
疼痛的不只是她的肉體,更是她的心,因為是她親自做下決定,殺死了她的孩子!
雖然那是項允衝所留下的風流孽種,但那也是她的骨肉呀,她難以相信自己怎麼會如此狠心,扼殺了一個無辜的生命。
她倒在許哲遠懷中,失聲痛哭。
“哲遠,我後悔了!我不應該殺死我的孩子,我怎麼會為了報復項允衝,殘忍地奪走孩子的生命呢?我好可怕!我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藍憐,別哭!”許哲遠緊張哄道:“你才剛動完手術,千萬別掉眼淚,我媽說女人小產就像生孩子一樣,一定要好好調養才行,不然將來會有很多毛病的。”
“我不在乎!我什麼都不在乎!像我這種狠心的女人,活該受盡折磨。”藍憐掩面痛哭。她醒悟得太晚,孩子的性命,已經無法挽回了。
“你別自責,這也是沒辦法的決定,你才剛才大一而已,就算留下這個孩子,你也沒有能力養活他,不如早點拿掉得好,免得孩子陪你一起受苦。”
許哲遠是個實際的人,現實永遠比浪漫重要。
“可是我還是難過,那畢竟是我的孩子呀!”
“別多想,等過一陣子就會好過多了。”許哲遠柔聲安慰。
“哲遠,謝謝你肯陪我,還有瞞著我媽和阿姨,也謝謝你。”藍憐感激地向他道謝。
“別這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嘛!”
許哲遠是藍憐一位表姨媽的兒子,算是藍憐的表哥,由於兩家住得近,所以交情不惡,常有往來。
“乖,別哭了!”許哲遠輕拍她的背,低聲哄道。
她無力將頭靠在許哲遠懷中,哽咽地啜泣。
男人都是不可信賴的騙子,這輩子,她再也不會相信愛情了!
藍憐緊抱著他的腰,放肆地痛哭,她和許哲遠都不知道,離她家門前不遠處的樹叢後,一雙憤恨的眼正冷冷地瞪著他們。
項允衝的雙手緊握成拳,冰冷的黑眸直瞪著依偎在陌生男人懷中的藍憐。
他才剛歷經喪親之痛,如今又得承受女友變心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