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滿是流水,唯有我所在的一方石地如孤島般浮在水上。水看不到源頭,卻明顯流向我左前數十米的地方,那裡隱約有一個拐角,卻看不真切。
我有些迷茫。是龍的玉佩把我帶到這裡來的嗎?這究竟是什麼地方?龍在哪裡?他到底是什麼人?我是穿越了時間還是穿越了空間?我還能回去嗎?一邊想著,一邊拉出掛在頸上的玉佩檢視,此時的玉佩已經恢復原樣不再發光,但仍有些異常的冰涼。
我無奈的想,我的命運果然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天知道這玉佩把我弄哪裡來了。但無論如何,這玉佩是我和龍之間唯一的聯絡,既然它把我帶到了這裡,就一定有它的緣由。所謂存在即合理,我就該好好的活下去,弄明白一切。
這樣想著,我便提起精神來處理傷口。低頭看去,手裡竟然還握著那柄匕首!謝天謝地!總算還有點防身的東西!
我慢慢挪動身體靠向水邊,想要掬點水清洗傷口,卻發現水溫冰涼異常,簡直和冰水無異!再伸手觸控身後的石頭,亦是如此!想到之前玉佩徒然降溫如同寒冰,莫非玉佩就是出自這塊石頭?是子母石嗎?所以才會把我帶到這裡來?
我一邊思索一邊解開衣領檢視,槍傷在左肩鎖骨下方,因為子彈還沒取出來,所以左肩幾乎無法動彈。我嘆了口氣,在這莫名的山洞裡沒有任何醫療器具,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取子彈,我還真沒把握能熬過去。
但是怕歸怕,做還得做,若是不取出子彈,傷口很快就會發炎惡化,到時候就真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我了。
也不知道這泉水有沒有毒,但這會兒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我緩緩的抬起在冰水裡清洗過的匕首靠近傷口,微微刺入,尖銳的疼痛立刻席捲全身。我咬牙將匕首推入更深,直到刀尖碰觸到身體裡的子彈,狠心一挑,叮咚一聲子彈落入水中,這才輕輕退出匕首。
我早已經渾身冷汗,眼前陣陣黑影,幾乎沒有力氣呼吸,只能用手按住傷口止血,強撐著坐在地上等待這陣暈眩過去。
片刻後我又用冰水稍稍清洗傷口。不知是否得益於泉水的冰冷,傷口流血已不如起初時嚴重,取出子彈後肩膀也不如先前般疼痛了,卻苦於無物包紮,只能拉起衣領以手輕按防止傷口裂開。
收拾妥當後我勉力站起,走到水邊,發現水勢漸深卻清澈見底,可能是溫度太低的緣故,水裡沒有任何魚蝦蟲藻,乾淨得如同水晶一般。我一咬牙,跨入了寒冰異常的水中,一步步向前方的拐角走去,心裡祈禱著水不要太深。困在這裡必死無疑,淌水出去或許能找到出口。
走到拐角時水已經漫到我胸部,寒涼徹骨,稍一晃動水波便撲到傷口,疼得我渾身發抖,只能咬牙慢行。轉過拐角後便沒有了任何光亮,我扶著水邊的石壁慢慢移動,好在水位沒有繼續變深,我想還是可以堅持的。
就這樣沿著石壁七拐八拐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我終於在前面看到了亮光!果然有出口!
我欣喜異常,加快步伐朝亮光走去,同時發現水也漸漸變淺,看來我可以活著上岸了!心裡鬆口氣,連傷痛都變得不那麼厲害了。
終於離開了冰水。我拖著疲憊的幾乎凍僵了的身體沒走幾步便跌倒在洞口附近,一陣風吹來,溼透了的衣褲貼著面板,冷得我直哆嗦。我奮力站起,踉蹌著往外走去,終於出了山洞。
洞外卻是另一派風景:綠樹繁茂,鳥鳴山幽,更有一層淡淡的雲霧繚繞其中,宛若仙境一般;遠處層巒疊嶂、千山萬壑,江河蜿蜒、瀑布飛虹,好一幅氣勢恢宏的山光水色圖!
看到如此美景,我不禁有些呆,雖說我也在山上生活了幾年,但卻從未見過這樣充滿靈氣的景緻,彷彿隨時都會有仙人路過一樣。
輕風拂過,洞口的青草矮了下去,隱隱綽綽的顯露出一條石子小路來!我有些吃驚,莫非這山洞竟是有主人的?會是龍嗎?他知道我被帶到這裡來了嗎?他會不會就在附近?
“龍?”我試探著輕呼,期待他如過去一般悄悄站在我的身後,輕柔的擁住我,笑我膽小,笑我沒用。可是,除了冷風,什麼也沒有。
我右手扶肩,左手反握匕首,輕嘆著走向小路,雖然不知道這條路通向哪裡,但我別無選擇不是嗎?
彎彎曲曲的石子路一直延伸到坡下,與山道相接後便再無延續。山道開在山坡上,如盤山公路一般繞山而下,坡上滿是鬱鬱蔥蔥的大樹,站在山道上竟看不見山下的境況。
我一個人慢慢走著。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看天色似乎是上午八九點的樣子,但是山裡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