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成為第三人種——女博士。
當初只想讀幾年書就嫁人生子,成為妻子成為媽媽。後來她就遇到了陸遠,認識他喜歡他,然後糾糾纏纏就是七年。她人生最好的七年用在這個男人身上,這個男人卻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回應。
她人生最大的挫敗大約也就如此了。
病房裡,陸遠和爸爸寒暄著,陸遠說著他近期的研究,今年的大專案,導師的計劃和著作。江教授聽得認真,時不時給他一點意見。江教授一直喜歡陸遠,曾幾何時也非常希望陸遠能和江珊成一對,但兩人始終不來電,也就不強求了。
陸遠走後,江珊坐在病床前低著頭認真削著蘋果。一手拿著果子慢慢轉著,一手拿著刀一點點削著皮。
江教授躺在床上,看著江珊,良久深深嘆息:“他要是喜歡你,早就和你在一起了。放手吧。”
江珊還是低著頭,許久才說:“可是這麼多年,他也沒有別人不是嗎?這說明我還有希望。”
江教授搖搖頭:“傻孩子,他寧可單著也不肯和你在一起,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他又嘆了一口氣說:“感情的事不是做學問不是考試,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江珊削完最後一塊皮,將蘋果遞給江教授。
“我知道了,爸爸。”
江珊在洗手間洗手,水龍頭的水淋在手指的傷口上,血混著水流入下水道,只有淺淺的痕跡。
她蘋果削得那麼好怎麼會削到手呢,她自己都有點想不通。
陸遠沒想到江珊還會願意和他說話。印象中她應該是很恨他的。不然不會急到還沒正式畢業就走了。
江珊走後的三年,除了定期給陸遠寄DVD兩人就完全沒有聯絡了。她寄回來的講座陸遠都有很認真的看完,江珊在國際上發表的論文,陸遠也有很認真的看完。
在學術上,江珊應該算是他想法最為接近的人,所以兩人才能在最初成為朋友。如果不是江珊之後起了那種心思,陸遠也不會躲著她。其實這麼多年,陸遠也覺得可惜,畢竟那麼懂他學術想法的人實在難找了。
其實這麼些年陸遠也搞不懂江珊為什麼會喜歡自己。為了讓江珊打掉念頭,陸遠在她身邊打嗝放屁徒手挖鼻屎,什麼噁心幹什麼,偏偏這姑娘是個實心眼,一條路走到黑。為了拒絕她,室友給他出了兩個主意:1,睡她好朋友;2,把她睡了然後不負責任。
兩點都能讓女孩子徹底幻滅。陸遠聽完直翻白眼,全是餿主意,虧他們怎麼想得出來,還真是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臨走前江珊追出病房,找他要了手機號。陸遠隱隱有些忐忑。
這天晚上,陸遠,文措,江珊都沒有睡踏實,三個人都各懷心事,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自從知道江教授住院,陸遠隔三岔五就會去看看江教授,一方面江教授是他的入門恩師,另一方面他最近寫著作寫得有點瓶頸,江教授能給他很多學術上的幫助。
自從發現陸遠隔三岔五到醫院裡來,文措看雷雷也看得比之前勤了。
文措和陸遠在醫院遇到過兩次,兩次陸遠都趕著上樓,兩人也沒說上話。
文措坐在雷雷病床旁邊,想了許久問他:“這裡十樓是什麼科啊?”
“腫瘤科的特需病房。”雷雷說:“退休的幹部和技術專家住的,待遇好。”
“噢。”文措回想起來陸遠是有說過是他的老師。估計是江北大學的老教授了。
“其實也沒什麼用。你看再有錢當再大的官住再好的病房,要死的時候總得死。”雷雷笑笑說:“那些有錢人還不是和咱們得一樣的病麼。”
“嗯。”文措正準備說話,雷雷手機就響了。他看了一眼手機螢幕,皺了皺眉頭還是接了起來。
“嗯……嗯……我知道……我明白……謝謝您。”掛了電話,雷雷抱歉地對文措說:“我想你可能需要回避一下了。”
“怎麼了?”
“一會兒葛明義要來,還有很多記者。”
“葛明義?”文措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想了一會兒問:“網上那個募捐慈善家?”
雷雷諷刺地笑了笑,“對,就是他。”
文措原本走了,想想不放心又回來了。她一直在病房不遠處,看著平時只能在新聞裡看到的那個人帶著一大幫記者有說有笑地到了醫院。一通拍照,採訪,折騰得病房裡大家都不能睡覺。
所有人走後,雷雷已經累得話都說不出了,看到文措還沒走,眼睛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