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著,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用得著說謝謝嗎?那您也忒見外啦,這麼生分才真是傷乾爹的心呢!”
昭陽笑了,還是一臉感激,親自把小春子送到門口,這才回過頭去看看那桌子上的衣物。她也是個年輕姑娘,也愛美,從前在宮中不敢愛美,眼下有了機會,開心地拎著衣裙在銅鏡前照了又照。
最後換上件杏色繡花長裙,踩了雙素色暗紋繡鞋,她一邊惦記著表姐,一邊往屋外走。
十年未見,她也不知道表姐如今是什麼模樣了。當初她還未滿五歲時,表姐也一直住在府上,與她同吃同住。表姐大她八歲,對她很好,會逗她開心,教她寫字,她沒有兄弟姊妹,便把表姐當做親姐姐一樣。
後來定國公府沒了,她眼見著所有的親人都背井離鄉,好在表姐半年前嫁來了嘉興,這才沒受牽連。都說往事如煙,於她來說卻並非如此。她記得定國公府的種種人、種種事,因為那曾經是她的安樂鄉,如今卻成了夢裡才去得到的地方。
昭陽出神地看了銅鏡片刻,轉身往外走,才繞過假山就遇見迎面而來的黃衣公子,她腳下一頓,福了福身:“奴婢見過侍郎大人。”
趙孟言正是來找她的,腰間的錦囊裡還裝著那日給她贖回來的玉鐲子。他因病咳嗽兩聲,然後才笑吟吟地問她:“昭陽姑娘,昨兒夜裡你和皇上去哪兒包的粽子?我嚐了嚐,味道真不錯。要不,今兒你也帶我去買點粽子?”
昭陽道:“真是不好意思,趙大人,小的今兒得了主子的應允,趕著去探親,這粽子您可以吩咐府上的人替你去買,喏,就在西街巷尾,恕我不能奉陪了。”
“探親?”趙孟言奇了,“你在嘉興還有親戚?那正好,悶在這府上也沒什麼意思,我也想出門走走,要不咱們一道走,你去探親,我沿途看看嘉興的街景。等你探完親,正好陪我去醫館尋大夫看病。”
昭陽傻眼,趕忙推辭:“這哪能啊,您是什麼人,小的不過一個奴才,怎麼能跟您一同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