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了呢!
那可不是?這痴漢明明不愛吃甜食,聽說昭陽讓人送了盤桂圓松子糕來,居然愛不釋手地吃掉了一整盤。他一邊吃還一邊嘀咕:“朕不愛吃甜啊,她這是什麼記性?”可說歸說,他仍舊很給面子地把整盤糕餅都吃下去了。
哎,這春天雖然都過去了,但乾清宮的春意還濃得很呢!
☆、第65章 君臣心
第六十五章
皇帝坐在勤政殿裡批摺子,一上午在他唇邊半點不減的笑意裡一點一點溜走了。他擱下手中的摺子,看了眼落款,趙孟言,笑意略微少了幾分,有些念頭忽然湧上心間。
“德安,你去傳旨,把趙孟言叫進宮,朕午睡片刻,起來見他。”
他上午吃了點心,又不知不覺吃了好幾只臍橙,她說好吃,他也沒忍住,就好像那玩意兒原本不怎麼樣的,她一誇過之後就變成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了。
“主子,不用膳了?”德安試探著問了句,“這不妥吧,您忙了一上午,午膳都不用,這,這……”
“你那乾兒子給朕端了多少東西來,你又不是沒瞧見!”皇帝揮揮手,“朕要是再吃,就成個大胖子了。”
變成大胖子了,昭陽指不定會嫌棄他。要知道她可是看上了他這張臉呢。皇帝摸摸自個兒的面頰,雖說有點不是滋味,但轉念一想,趙孟言沒他好看,這樣心裡就妥帖多了。
午後,趙孟言收到宮裡的旨意,皇帝宣他進宮。
他整理好朝服,又挑了塊前幾日翠玉閣送來的一塊和田玉佩,那玉看著沒有一絲雜質,純粹得通體呈乳白色,他喜歡得緊。戴好以後,騎馬往宮裡去了。
皇帝找他做什麼?興許是黃河一帶洪災的事,今日早朝朝臣因為這個爭得不可開交,皇帝也有點頭疼。
趙孟言也沒做他想,直到進了勤政殿的門。
德安請他進去,他像平常那樣含笑俯身,給皇帝請安,可這一回皇帝沒急著叫他平身,只在那兒看他半晌,不緊不慢地問了句:“你喜歡昭陽?”
趙孟言的笑意頓了頓,抬頭無辜地看了眼皇帝:“皇上這是哪裡來的揣測?怎會忽然問臣這個問題?”
皇帝看著他:“朕在問你是不是喜歡她,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廢什麼話?”
趙孟言笑了:“臣喜歡很多人啊,喜歡方淮,喜歡您,喜歡瀾春長公主,但凡長得漂亮的臣都喜歡。您問我喜不喜歡昭陽,那丫頭生得也很可愛,明豔動人的,臣當然也喜歡。”
“少跟朕打哈哈。”皇帝皺眉,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正好停在方淮面前,目不轉睛地與他對視著,“孟言,朕如今問你,是念在你與朕多年的手足之情。你我自幼相識,朕拿你當好友,當兄弟,所以才跟你把話擺在檯面上來說。否則憑你三番兩次動她的念頭,朕早就對你不客氣了!”
趙孟言就這麼望著他,片刻後勾起唇角:“若是臣說喜歡,皇上準備如何處置臣?”
大殿裡一時寂靜,皇帝看他片刻,也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你若說喜歡,朕就誇你有眼光,能跟朕喜歡上同一個姑娘,說明你欣賞水平還是很不錯的。”下一刻,他板起臉來,“只是朕也要在這兒把話跟你說清楚,她是朕的人,朕與她兩情相悅,容不下第三人了。你喜歡她是你的事,別再去招惹她,她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那最後一句太霸道,霸道到哪怕趙孟言知道面前的人是皇帝,有資格說這話,心裡也仍舊咽不下這口氣。
他就這麼定定地站在那兒笑了笑:“皇上,既然您都說了,我喜歡她是我的事,與您與她都沒關係,你又如何來管我呢?我的心就在這兒,喜歡誰,不喜歡誰,都是它說了算。我可以聽您的話,畢竟皇命難違,可它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主兒,不是您與我下下命令,它就能老老實實待著的。”
“朕不管它老實還是不老實,今日叫你來,也不是為了下命令,要你做點什麼。朕與你自幼一同長大,你知道朕一但認準了什麼,就不會放手,朕也知道你難得認真,一旦認真起來更不會輕易罷休。”皇帝負手走到窗邊,春日的梨花早就謝了,那一樹鬱鬱蔥蔥的綠,看不出半點從前柔軟白花的影子,“愛上她不是什麼稀奇事,朕只是不想為了一個姑娘,我們之間就有了嫌隙。”
“您怕輸?”趙孟言挑眉,走到皇帝身後,含笑問,“您知道您什麼都比我強,就只討姑娘歡喜年這事兒沒我厲害,所以您怕了?”
皇帝瞥他一眼,下巴朝偏殿的方向努了努:“昨夜她就睡在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