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韻詩成,扶頭酒醒,別是閒滋味。
徵鴻過盡,萬千心事難寄。
樓上幾日春寒,簾垂四面,玉欄干慵倚。
被冷香消新夢覺,不許愁人不起。
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遊春意!
日高煙斂,更看今日晴未。
“閣下好文采啊!”突然從晨霧中走出一個人來。
君寶喊了句:“父親,你怎麼來了?”
這位俊朗的儒士便是君寶的父親,君莫愁。
“我怎麼不能來?”
君莫愁重新唸了一遍秦十七的《念奴嬌》,然後緩緩道:“蕭條冷落的庭院,吹來了斜風細雨,一層層的院門緊緊關閉。春天的嬌花即將開放,嫩柳也漸漸染綠。寒食節即將臨近,又到了令人煩惱的時日,推敲險仄的韻律寫成詩篇,從沉醉的酒意中清醒,還是閒散無聊的情緒,別有一番閒愁在心頭。遠飛的大雁盡行飛過,可心中的千言萬語卻難以託寄。連日來樓上春寒泠冽,簾幕垂得低低。玉欄杆我也懶得憑倚。錦被清冷,香火已消,我從短夢中醒來。這情景,使本來已經愁緒萬千的我不能安臥。清晨的新露涓涓,新發出的桐葉一片湛綠,不知增添了多少遊春的意緒。太陽已高,晨煙初放,再看看今天是不是又一個放晴的好天氣。”
他抬頭看看東昇的紅日道:“好詞啊!本以為我在詩詞方面雖說不敢稱天下絕倫,比不了那十七爺一二,今日見到閣下,才知道天外有天啊!”
秦十七說:“信口而作,不值一提!”
君寶跑過去拉著君莫愁的袖子說:“爹,這位公子借給了我五千兩銀子,你快還他,免得又漲了利息。我這還要還他萬兩呢。”
“俗氣!”君莫愁笑著說:“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秦十七道:“在下無天,無名之輩!”
“有無兄陪伴小女,我也就放心了。家父回去說小女頑劣,獨自溜了,我不放心出來尋找,看來倒是我多事了。”君莫愁算是感覺到了秦十七的浩然正氣,心中大定。心說,和一代大儒在一起我如果還不放心,那這天下就完了。
秦十七一笑道:“兄臺相比也是儒家傳人吧?”他也有所同感。
君莫愁擺擺手說:“在下君莫愁,自小就喜歡舞文弄墨,到現在略有小成。不敢和無兄相提並論。”
君寶一瞪眼說:“父親,你們怎麼可以兄弟相稱呢?那樣我豈不是要叫他叔叔了嗎?”
秦十七呵呵一笑:“君兄,請回房說話。”
“請!”
二人回到房中,聊得很是投機。一直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美蘭和夜鶯才敲門走了進來。一見到君莫愁和君寶一愣,隨後笑著說:“公子,這兩位?”
秦十七笑著介紹,二女見禮。此時,秦十七心裡有譜了,這君莫愁和君寶無疑就是那東海神宮君家的人了。他用傳音告訴二女,說自己此刻叫無天了。
美蘭一笑,給眾人倒茶。然後和夜鶯退了出去。回了房後,美蘭笑道:“沒想到,送上門了。”
夜鶯說:“你可別自己拿主意,王爺興許有大計劃呢。”
君莫愁和秦十七聊得很投機,到了晌午的時候還一起吃了飯。最後他竟然問秦十七娶親了沒有,秦十七一聽就明白這是要把女兒託付給自己了。這可不行,他笑著說:“家中妻妾成群,孩子都很大了,和君寶差不多一樣大了。”
君寶倒是沒在意父親的神色。
君莫愁可是一臉的遺憾。他搖搖頭說:“嗨!好了,小女沒有出過門,就讓小女隨兄臺歷練歷練吧,她早晚要接觸這個社會的。雖說修為不錯,但是江湖經驗一點沒有。沒人帶著是要吃大虧的。我就告辭了,等有機會,讓君寶帶兄臺去家中做客。到時候我可是有禮物贈送的,來報答兄臺對小女的傳授之恩。”他看著君寶說:“你拜師吧!這樣的師父可不是隨時都能碰上的!”
君寶瞪著眼說:“這,他一個小真人,讓本尊拜他為師?”
“這世間不是隻有武力才是衡量價值的標準。無兄學識淵博,廣納百川,豈是你這井底之蛙可以藐視的?難道父親是迂腐的人嗎?”他說,“快拜!”
秦十七擺擺手說:“算了,無所謂。既然君兄相托,我好生照顧君寶便是。”
“不行,禮數就是禮數,拜了我也就安心了。”君莫愁說。
君寶一萬個不樂意,但是還是拜了。君莫愁一看見秦十七的時候就想起了那位邪親王,但是他還是否定了這個懷疑。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