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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回 似曾相識舊人來

叫你如願。”話音未落,笑聲猶在,他卻轉瞬鬆開手向後跌了一步,臉頰狠狠抽搐了一下,絕望道:“赤尾青竹絲,竟是萬毒宗的赤尾青竹絲。”他轉而抓住黃大,大喊道:“解藥呢,解藥呢,快把解藥給我。”

黃大扒開他的手,搖著頭悽然一笑:“若是有解藥,我們還來找你作甚麼,你心裡不明白麼,乾孃是死都不肯見你的。”

“幾日了,她中毒幾日了。”黃芩陡然厲聲喊道。

黃大苦笑:“三日了,別再耽擱了,乾孃中毒三日了,今日若是無解,乾孃就。”

話未完,黃二黃三趴在地上,齊齊放聲痛哭起來。

這哭聲一聲聲抽打黃芩的心,那痛直如骨髓,他像是想起甚麼,猛然轉頭,死死盯著落葵,道:“你身負百蠱之蟲,是可以解赤尾青竹絲之毒的。”

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天到我家啊,這兜兜轉轉的,生機竟又落回了自己手中,落葵挑了挑眉,輕快笑道:“那又如何。”

黃芩蹙眉,哽了一哽,咬著後槽牙艱難道:“老夫救你,你救她。”

落葵撲哧一笑,譏諷道:“如今是你求我,你這是求人的樣子麼。”

黃芩近了一步,原本是想齜著牙威脅一句,側目卻見江籬

凶神惡煞的神情,他頓時哽住了,轉念想到落葵的秉性,跟自己一般無二,又臭又硬,只怕是絕不會吃威脅這一套的,他只好咬牙道:“那你想要如何。”

落葵狹促的偏著頭,伸出一根手指,似笑非笑道:“我沒你那麼多窮規矩,唯獨只有一不救。”她拖長了尾音,笑道:“就是老兩口不救。”

江蘺聞言,頓時撲哧一笑,望著落葵連連搖頭。

君葳蕤捂住嘴輕笑不已,還不忘與江籬對視一眼,隨即羞怯的躲開眸光。

就連凶神惡煞的丹,亦是牽動唇角,難得的莞爾一笑。

這話落在黃大耳中,他頓時不依了,心急如焚的跳腳罵道:“誰跟他是老兩口,他也配,乾孃清清白白的,跟他可是半點關係都沒有。”

落葵眸光一閃,莞爾輕笑,話雖是對黃大所說,可轉眸卻望著黃芩,一臉狹促,話中有話:“黃大,你說此話,可是要斟酌再斟酌的,若黃芩與你乾孃果真半點關係都沒有,他又如何會為了她,來救我這個生死大敵,這莫名其妙的,若是傳了出去,旁人許是會誤以為他是被我打怕了,那聖手醫仙的名頭,從此可就要成個笑話,人人可欺了。“

黃芩一向形骸放浪,做事由心,從不費盡心思去琢磨利害得失,名聲地位,聽得此話,他的臉色一瞬紅一瞬白,實在難堪,可這左右為難也並非未為了虛名,實打實是為了旋覆花的性命,他掙扎了良久,才幹幹道:“是,不錯,黃大說的不錯,老夫與旋覆花並無關係,只是舊識而已,至於,至於小妖女你。”他微微一頓,萬般不甘心的仰天長嘆,將枯黃的竹葉震落無數,決然道:“老夫想救就救,你管得著麼。”

落葵頓時笑的前仰後合,倒在江蘺肩頭連連輕咳,磕磕巴巴道:“我,我,自然管不著你,可你,可你,也管不著我,再說了,她與我也沒有半分關係,我為何要救她。”

“你。”黃芩頓時氣了個絕倒,指著落葵說不出話來,事情像是走進了個死局,此事起初是落葵得罪了他,可後來卻又是他得罪了落葵,他們兩個人就像是解不開的繩結兩端,越扯越緊。他與落葵打過交道,知道她素來詭譎,妖女之名是實至名歸,若不小心應對,此事恐難善終,至於旋覆花的性命,他默默低嘆,非救不可。

寒風穿過竹林,撲簌簌凌亂響個不停,眾人皆沒了言語,唯有鹿兒全然不知眼下的為難與兇險,反倒在林中奔跑穿行,將落葉踩的咯吱輕響,玩的不亦樂乎,一串串憨傻的笑聲在其間迴盪,叫人心生不忍。

落葵正欲說些甚麼,誰料一根琴絃卻橫到了她的腰間,飛快的捲過,以迅雷之勢將她拉了過去。隨後便是丹伸手鉗住了她的脖頸,冷冷笑道:“想救誰不想救誰,是老夫說了算的。”

形勢斗轉直下,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鹿兒聽得動靜,飛奔回到丹身邊,蜷縮著身子,指著落葵眉開眼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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