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人,你知道那些人霸凌你是唐宴指使的吧?”昏暗的燈光不足以照亮黑夜,陳漁的五官隱沒在濃重的陰影裡,看不清她的表情,“你為什麼不反抗?能說動金秘書為你安排,甚至讓白主席給你補習,你家裡肯定不一般吧?”
“我這人蠻好奇的,看在我幫你辦好了身份牌的份上,你解釋解釋唄?”
杜莫忘停在原地,她無意識地扯著書包帶子,低聲說:“我不想讓家裡知道。”
陳漁靜了靜,嘟囔道:“雖然我家裡也蠻操蛋的,成天叮囑我要當唐少爺的保姆,但如果我受欺負了肯定第一個不樂意……不過杜莫忘,你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只會讓那些人得寸進尺。”
“謝謝你的關心,但還是算了。”杜莫忘很感激,臉上帶了一絲笑,比隆冬的陽光還要淡。
陳漁撓了撓頭,很是為難:“身為副主席我肯定要關心同學的身心健康,如果是別的人霸凌我還能幫你,但是唐宴主導的就麻煩許多,我家裡還要靠唐家提攜……我會幫你多注意,不讓他們有機會鬧得太過分,哦對,校醫是我姑姑,我替你說一聲,你以後要是受傷或者有什麼急事,就去醫務室找她。”
“你為什麼幫我?”杜莫忘直截了當地問。
陳漁沒料到杜莫忘這麼耿直,她沉默片刻,笑容變得捉摸不透:“直覺吧,我覺得你可以讓唐宴吃大虧。”
杜莫忘不明所以,陳漁已經轉身離開了,背對著她揮了揮手。
“最後提醒你一句,透明釦子和白釦子雖然很像,但是仔細分辨還是能看出來的。”
陳漁走過,杜莫忘在原地站了許久,低著頭默默離開。
陳漁回到辦公室,過了不過十分鐘,門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門板重重地砸在牆上炸出一聲刺耳的重鳴,陳漁沒抬頭。
“怎麼樣?是不是她?”唐宴環抱雙臂靠在門框旁,對著陳漁抬了抬下巴。
陳漁笑了一下:“小宴你第六感蠻準的。”
“什麼第六感,我又不是女的。”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真晦氣,居然真的是杜莫忘的扣子。”
唐宴煩躁地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我忘記那天發生了什麼,記憶一進器械室就中斷了,後來就是你們進來找我,你當時真沒有看到人從那裡離開?”
“我沒太注意,當時只想著你的身體嘛。”
“那就奇怪了,說實話我做了一個蠻噁心的夢……”唐宴一想起那個夢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看到陳漁一直低頭翻檔案,幾步跨過去把她的筆從手裡奪出來,墨水在白紙上拉出一大條突兀的黑線,像一條可憎的蜈蚣。
陳漁嘴角的微笑分毫未變,她抬起頭好聲好氣道:“小宴生氣了?真抱歉,這份檔案蠻重要的,關於文化祭的贊助款。”
“要是錢不夠我可以回去叫大哥給你,以後和我說話的時候不要做別的事!”唐宴把筆拍在桌子上。
陳漁盯著唐宴的臉目不轉睛。這張鮮活的臉總是充斥著各種情緒,眼底盛滿晶瑩閃亮的光,每時每刻都在閃耀,靈動活潑。因為他眼型天生圓潤沒有攻擊性,眼角睫毛漆黑線條鈍感,再加上說話時笑時還會冒出小虎牙,總是顯得乖巧可愛,即使嘴裡說出再難聽的話,做出再惡劣的事,也一派無辜天真。
他總是這樣,喜歡的討厭的,在他眼裡都是玩具,除了家人,從來不會尊重任何人。有時候家裡人也拿他沒辦法,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唐宴這麼天真漂亮的孩子,頭腦也聰明,他又能有什麼壞心思,做出什麼壞事?
陳漁說:“感到晦氣就丟掉吧。”
“丟掉?不,這麼好的機會,我肯定要好好利用。”唐宴直起身離開辦公桌,在室內踱步,“嗯,短時間內她肯定很難找到原裝釦子,現在早就過了定製的期限了,據我所知她只有一套校服……”
陳漁把沾上汙漬的檔案放進碎紙機裡,室內響起低沉的嗡鳴。
“啊!我想到了!”唐宴一拍手,站在辦公室中央,“我要把紐扣裝在情書裡,寫上杜莫忘的名字,在晨會上差人把情書送給白子淵!哈哈哈!我簡直是天才!白子淵的後援會絕對不會放過她!白子淵肯定也會很生氣,這種事丟臉死了,這樣他肯定不會繼續給杜莫忘補課。一想起那隻臭老鼠每週都要來學生會辦公樓,有機會和我碰上,我就渾身難受。”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白子淵有什麼深仇大怨呢,明明是竹馬,對方也明確表示不喜歡甚至厭惡杜莫忘,還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羞辱白子淵?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