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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我不討厭

人去求情解圍,白子淵很難從這樣從小培養出來的畏懼裡解脫出來,即使他現在遠比白老太太強大,更多人站在他那邊。”

哥哥他這些年真的很不容易啊……反觀她自己,這些年雖然困苦,但也只是缺衣少食,沒有人會因為一點小事用鞭子抽她抽得流血,她能自由自在地瘋跑,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沒有人來阻攔。

她剛才居然有一剎那怨恨白子淵的無情冷漠。她不該這樣的,他們可是雙胞胎啊,身為這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她就算不知道他的苦難,也應該包容他、愛護他、尊重他,這是親人的職責。

媽媽說要做個好孩子,好孩子應該是這樣的,書裡面是這樣說的。

杜莫忘沉默著和顏琛並肩走在回包廂的路上。

“我不該和你說這些,你本來就悶,現在徹底成了個鋸嘴的葫蘆了。”顏琛拉開包廂門,做了個“請”的動作。

飯桌上氣氛融洽,也許是談心的緣故,主要是顏琛的態度有很大的轉變。他認真起來時其實是個很有眼力見且體貼的人,視界開闊見多識廣,即使一個人也不會冷場,能在談話的間隙準確地找到杜莫忘感興趣的話題,而且沒有給人賣弄學識的不適感。

杜莫忘總是被顏琛嘴裡那些五彩斑斕的故事吸引去注意力,都忘記了嘴裡的食物。他對著盤子上裝飾的百合花都能從起源地講到象徵故事,見杜莫忘對三文魚感興趣,又說起自己當初租了條船獨自跑挪威海釣,給她看當時的照片,說有時間可以一起去玩。

“不過真的很奇怪,為什麼蘇菜會有泰芒三文魚這種菜啊。”顏琛開玩笑,“難不成這家餐廳打算申請米其林?”

“米其林是什麼?”

“原本是輪胎公司為了顧客方便所提供的各地美食資訊,後來演變成了一群閒得沒事幹的人搞的小圈子團體遊戲。得到了認證後能一舉躍升成高大上的會員制餐廳,價格昂貴擺盤稀少味道難吃,還會受人追捧,所以很多小有名氣的餐廳都會絞盡腦汁申請。”

正說著大閘蟹端上來了,顏琛食指豎起抵在唇邊輕輕“噓”了一聲,杜莫忘立馬往嘴裡塞了口食物,以免自己多嘴。

兩人相視一笑,杜莫忘笑彎了眼睛,她很喜歡這種兩個人揹著所有人悄悄說壞話的感覺,就像是共同的小秘密,因為彼此都是特別的,所以才會分享和守護。

服務員優雅快速地拆卸螃蟹,將剝出來的蟹肉碼到盤子裡。杜莫忘沒吃過螃蟹,目不錯神地盯著服務員的動作。

顏琛瞧她嘴饞的樣子,讓人先把吃螃蟹的餐具和配料給她先端上來。這家店的用具十分精緻,蘸料都用小巧的骨瓷碟裝盛,擺成綻放的花朵模樣,連醋也是用琥珀色的琉璃盞盛著,醬色的液體在剔透的杯盞裡盪漾瀲灩,折射出瑰麗馥郁的色彩。

醋上點綴著淡黃色的糖桂花,從外表看像是一杯漂亮的飲料。這家館子每道菜都配有相應的飲料,杜莫忘以為這也是,端起琉璃盞,喝了一大口。

“咳咳!”濃烈的醋酸味嗆上鼻子,杜莫忘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比起身體上的刺激,心裡的尷尬和羞澀更甚,她沒想到這裡面裝的會是醋。

服務員感到好笑,職業素養又強迫自己忍住笑意,她拿著熱毛巾走過去:“小姐,小心,有嗆進嗓子裡面嗎?”

杜莫忘一邊咳嗽一邊擺手,她經歷過很多羞恥的事情,但在這樣高雅的餐廳裡鬧出笑話,更是一種丟臉。更何況她和顏琛不熟,顏琛又是杜遂安的朋友,天吶,她今天一直在丟臉!

……顏琛會不會笑她?說是杜遂安沒教好?

顏琛卻端起自己的醋盞也喝了一口:“味道和平時的醋的確有些不一樣,好像帶著點兒甜。”

“那個不能喝的……”杜莫忘用熱毛巾擦著臉,她的臉通紅一片,不知道是嗆的還是羞的。

“沒人規定不能喝,你剛才吞太快了所以才會嗆住。”顏琛又喝了一口才放下杯盞,“試試蘸螃蟹,我覺得會很好吃。”

神奇的,杜莫忘心裡揉皺的窘態被他這一番舉動撫平。她蘸了一筷子蟹肉放在嘴裡嚼,酸味後螃蟹本身的甘甜和桂花的香氣撲面而來,她笑眯了眼抬頭,衝著顏琛道:“好吃!”

顏琛說:“好吃吧?我那一份也給你吃,你還小,多吃點寒性食物不要緊,而且我對螃蟹過敏。”

吃完飯月上中天,顏琛陪著杜莫忘等車來接。杜莫忘瞅見路口旁的花店亮著微弱的燈光,門前的掛牌還沒摘,和顏琛匆匆說了句就往那邊走。

顏琛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玻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