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聽起來牛逼哄哄的是吧?其實根本沒有,三兩天被人尋仇是很正常的事,”龍霖嘆息,“我媽其實是被拐賣的婦女,被老頭強姦生下的我,原本他不想認我,但是他有弱精症,不得已把我帶了回去。”
&esp;&esp;“對不起。”杜莫忘誠懇地道歉。
&esp;&esp;“你幹嘛道歉?”龍霖說,“哇,你會不會認為我是在故意搏同情?冤枉啊!我只是不想騙你,而且你看我這個人話多,遇到對胃口的人嘴巴就停不下來……你嫌我煩嗎?”
&esp;&esp;杜莫忘連忙搖頭,她沒料到龍霖有這麼悲慘的身世,她不該那麼好奇。
&esp;&esp;“我只是……只是覺得你好厲害。”杜莫忘又急又羞,生怕龍霖錯怪她,“我想請你教我鍛鍊。”
&esp;&esp;龍霖又笑,小事中的小事,根本不值得專門提,便訂下了。
&esp;&esp;龍霖來京城過年,初三才返臺,兩人約好時間,杜莫忘總早早出門,李阿姨問起,只說是和同學約著出去玩,李阿姨大為感動,硬是做了一堆便當,千叮萬囑分給同學吃。
&esp;&esp;“你同學們有沒有喜歡吃的?我多做點,你和先生都不在家吃飯,我閒著也是閒著。”
&esp;&esp;杜莫忘倚在門畔,脫口而出:“她愛吃炒河粉……還有滷鴨腿!”
&esp;&esp;於是杜莫忘捧著精緻昂貴的進口保溫盒,裝著炒粉鴨腿呈給龍霖上供。
&esp;&esp;“阿姨說下次挑戰點難一些的食物,上湯白菜啊、佛跳牆、餚肉之類的。”杜莫忘支著下巴看龍霖進食。
&esp;&esp;“你們這做飯阿姨還蠻深藏不露,她是米其林廚師嗎?”龍霖捧著飯盒風捲殘雲。
&esp;&esp;杜莫忘思索片刻:“好像是做素膳的世家,十五歲後出來學淮揚菜,又去義大利進修過西餐,很厲害的人,原本是在東京米其林當廚師長,退休後就到杜家做飯了。”
&esp;&esp;龍霖連聲驚歎:“我就說!做什麼都好吃,她會不會滷豬大腸啊?”
&esp;&esp;杜莫忘沉吟片刻:“會是會,但是……我替你問問。”
&esp;&esp;龍霖吃了杜莫忘的飯,教學也格外盡心盡力,她沒有一上來就教一些所謂的秘術技巧,而是系統地提升杜莫忘的體質。
&esp;&esp;運動強度足夠後,杜莫忘每天晚上都睡得很香,她專心於鍛鍊,連春節都拋之腦後。
&esp;&esp;某天她換好運動裝,裹著羽絨服從樓上下來,還沒走到拐角,就聞到了一抹清幽悠遠的微苦淡香,似柔紗拂面,那是茉莉花與白檀的雅緻氣息。
&esp;&esp;在聞到香味的瞬間,杜莫忘的心狂跳,砰砰、砰砰,如同揣了一隻瘋兔,叫囂著鬧革命,要從嗓子眼裡躥出來。
&esp;&esp;像是跋涉沙漠乾渴的旅人終於發現水草肥美的綠洲,又像是飢腸轆轆的狗聽到了飯前的鈴聲,她疾步下樓,險些絆倒,腳下一滑,趔趄地踏上一樓。
&esp;&esp;沙發上的秀麗男人微垂首,漆黑如墨的長髮從脖頸一側傾瀉而下,似披了條漫漫的黛色絲綢,更顯溫婉嫻淑,素白的指尖翻過檔案,不發出一絲聲音,宛如一幅靜美恬靜的古畫。
&esp;&esp;那一瞬,天光傾倒,萬籟俱寂。
&esp;&esp;杜莫忘不由屏息,生怕驚擾,悄聲挪到杜遂安身側,喉頭滾動,半晌說不出話。
&esp;&esp;他的側臉線條圓潤而纖細,根本看不出年紀,不稚嫩也不成熟,處於一種人生最為新鮮美麗、又不失穩重大氣的狀態。那玉白色的臉頰稍稍鼓起弧度,因為太白,居然有些瑩瑩地發光,看不清具體的臉廓。
&esp;&esp;只覺得人白,眉眼黑,玉雕似的美人,淺灰色的西裝如遮掩春水玉蘭的葉片,亭亭新妝,綽約有輝,可遠觀不可褻玩,飄然出塵,只一眼便神魂顛倒,痴心盡付。
&esp;&esp;杜遂安看完一整份檔案,後知後覺地抬頭,偏臉看了杜莫忘一眼,極為淡地笑了一下,溫和儒雅。
&esp;&esp;“這麼早,要出門嗎?”杜遂安柔聲細語,“我聽李阿姨說,你最近總和同學出去玩?錢夠不夠?”
&esp;&esp;“夠,夠的。”杜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