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愛往女人堆裡鑽,每次聚會完都要躲在洗手間裡吐,下次卻還是積極攢局,完全就是個變態。這種對自己狠的人往往對別人更狠,你小心一點吧。”
顏琛不滿了:“你沒事在我女朋友面前詆譭我幹嘛?當年我主動攢局是為了和女人搭訕嗎?那一半的男人都被你吃了?哥們還不是為了給你們當僚機當吉祥物當招牌,把人家白白淨淨良家婦男婦女騙盤絲洞裡殺。”
他把杜莫忘摟得更緊了,痛心道:“果然人生在世就不該做違背良心的壞事,報應來了吧。終歸是我交友不慎,惹上這種怕兄弟開路虎的貨色,可勁兒踩我,你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樣你死我活幹啥嘞?”
顏琛說著說著就冒出幾句東北口音,棕發藍眼的混血帥哥一嘴的東北大碴子味兒實在是太強烈的精神傷害,杜莫忘就算近距離貼著顏琛的大奶子,突然覺得腿不軟了尾椎骨也不麻了,腰桿也挺直了。
不過她直起身沒多久,就又被顏琛按了回去,迎頭鋪面一臉的洗面奶。
杜莫忘又覺得腿上沒力氣了,迷糊的腦海裡不斷回播著:他的胸怎麼這麼大這麼大這麼大……
“每次一和你說話就治好了我的低血壓,”白芸扶額,“爹的,差點忘記正事,我來找你是為了酒的事情,你不是說想喝圖拉斯嗎?叫我從義大利回來的時候帶一瓶,老孃在坎帕尼亞跑了好幾天才找到符合你要求的,那瓶酒放酒吧了,去拿嗎?”
顏琛想起來這件事,問杜莫忘:“和我一起去嗎?還是在車上等我?”
“和你一起去。”杜莫忘說。說完她才感覺自己手上粘糊糊的,低頭一看是雪糕的巧克力脆皮融化了,棕褐色的糖水黏在指縫裡。
顏琛變魔術似的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包溼紙巾,三下五除二地替她把手擦乾淨,又給了她一張紙巾捏住雪糕木棍,免得殘留的巧克力再沾到手上。
白芸挑了一下眉,顏琛抬起下巴,海藍寶的桃花眼裡會說話一般。
顏琛:怎樣?
白芸:熊瞎子學繡花──裝模作樣。
“趕緊帶路。”顏琛沒好氣。
白芸的酒吧坐落於商場附近的半商業區,隱藏在公園深處,頗有一種曲徑通幽、柳暗花明的詩意。這裡比起夜店娛樂場所,更像是圍爐品茗的高檔茶樓,整體是上世紀民國初期的中西結合的裝修風格,米白浮雕天使牆面和琉璃瓦,維多利亞門廊配華表柱,水晶燈璀璨迷離,將室內的名家水墨畫映照得栩栩如生。
如同把十里洋場紙醉金迷的洋房公館搬來了京城CBD,與時代不符卻不突兀,完美地融合在了現代霓虹燈和水泥組成的鋼鐵森林中。
杜莫忘坐在歐式真皮沙發上讚歎地環顧四周,早有穿著旗袍的漂亮侍者端來茶水點心,杜莫忘已經很飽了,為表禮貌還是吃了一口茶點,差點甜倒牙。
“他們白家人個個都是滿清民國遺老,白芸算是其中最響應新時代號召的了。”顏琛說,“白家本家裝飾比這裡還要誇張,直接用來拍民國戲都行,改都不用改,而且他們家那個老太太迂腐得跟清朝老殭屍似的,你上次也見到過。”
杜莫忘想起白子淵。哥哥住在這種地方嗎?真的和他的容貌氣質很搭,他那種人天生就是一派朱門繡戶的貴族氣質,穿千金難買的衣裳,吃講究至極的珍饈,比暴發戶更多一類高階知識分子的書香氣,良好的教養裡是打骨子裡流露出的傲慢,這是從小在錦繡堆里長大的家族獨子應有且特有的傲睨凌人,他天生就是來高高在上的。
雖然他們一母同胞,甚至同時在媽媽的肚子里長大,但是媽媽爸爸最好的基因都被白子淵繼承了,杜莫忘完全是個吃廢料長大的殘次品。
她倒沒有嫉妒,甚至為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哥哥感到驕傲,他們是雙胞胎,是一體的,白子淵的卓越理應讓她榮辱與共。
“走了,在想什麼呢?”顏琛扯了一下杜莫忘的衣領,叫她回魂。
杜莫忘跟上顏琛的腳步,手挽住他的臂彎,問道:“我能去白家做客嗎?”
顏琛愣了下,恍然大悟:“哦,我差點忘記了,你和白子淵是兄妹。”
“你知道?”
“老東西……杜遂安知道,我也就知道,他要我照顧你,肯定要交代清楚。”
“像不像?我和哥哥。”
顏琛停下來,仔細地打量杜莫忘。
杜莫忘心裡早有答案,心跳卻還是加速,不由自主地屏息起來。
“不像。”顏琛斬釘截鐵。
杜莫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