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出關一戰,嬤嬤也要上陣,大哥確不必擔心。”
元越澤含笑頜。
獨孤峰突然大喝一聲:“孽子,還不過來給你妹夫請罪!”
獨孤策身軀一顫,來到元越澤面前垂頭跪倒,大氣都不敢喘地道:“我知錯了,請妹夫任意責罰。”
元越澤與獨孤鳳大眼瞪小眼非,再齊齊望向獨孤峰與尤楚紅。
尤楚紅長嘆一聲,別過頭去。
獨孤峰痛心疾地道:“這孽子與李元吉勾結,欲害賢婿,若非我春節時覺到他的不對勁,他還不知要錯到什麼時候,我獨孤家很可能會毀在他手上。”
獨孤策跪在那裡,一言不,哆嗦個不停。
對著元越澤與獨孤鳳不解的目光,獨孤峰長吁了口氣,繼續道:“鳳兒莫怪為父昨晚沒對你講起此事。”
接著手指獨孤策道:“他都對我坦白了,自從小澤與鳳兒關係確定後,香家暗中派人以女色媚惑他,他意志薄弱,且嫉妒小澤,所以心甘情願為香家提供洛陽一舉一動的訊息。玉華的事就是他洩露給李元吉的。”
元越澤目光轉冷,他想起去年在成都時,李元吉曾向解暉透露宋玉華所在之事,當時只以為是巧合,李元吉故意栽贓,哪知事實並非如此,由當時尚未垮臺的香家與楊虛彥的關係,楊虛彥又與李元吉沆瀣一氣推測,而香家如今已垮臺,餘孽自然會擇主侍之,李元吉是最好的人選,獨孤峰應該早推測出這一切,李元吉當時該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無法勸服解暉,那麼……
他心思電轉,想到後來再因宋玉華而使解暉下定支援李唐,立即問道:“莫非巴蜀決定支援李唐,最大的功臣是李元吉?”
獨孤峰何等老辣,立即把握到他問題所指,道:“解暉確實以兒媳婦之事為藉口,煽動巴蜀各大勢力歸降李唐,這孽子對我坦白說他曾在年前派丫鬟故意接近玉華,盜取玉華練字的筆跡,再交給香家餘孽,我想你的說法可能性最大。”
元越澤心忖難道我錯怪了師妃暄?
獨孤峰繼續道:“被我現後,這孽子沒有隱瞞,都說了出來,我與娘著他假裝與香家餘孽繼續合作,四日前,那人交給他一罐酒,要他在小澤回到洛陽後找機會使你飲下,經過一番鬥智,這孽子從那人處打聽出小澤已中了一種無藥可解的巨毒,平常時並不會作,只有在遇到另外一種無毒的草藥才會激起毒性。”
說到這裡,他停頓一下,聲色俱厲地對獨孤策喝道:“哼!若早告知你,小澤的身體是百毒不侵的,你還敢胡來嗎!來人,給我拉下去砍了!”
門外立即撲進兩名膘悍的侍衛,他們的腳步沉著有力,對獨孤策來說,不啻為一種催命符,他嚇得再無力氣跪倒,渾身癱軟地哭求道:“爹,我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獨孤峰側過頭去,不再理他。獨孤鳳則是花容失色,目帶哀求地望向冷眼盯著獨孤策的元越澤。
尤楚紅重重地咳了一聲,那兩名侍衛一陣耳鳴,立即停下腳步。只聽她嘆道:“若非是他通風報信,巴蜀不可能這樣快就決定支援李唐,這孽子罪大惡極,絕不可輕饒。”
說到這裡,她走出席位,對元越澤跪倒道:“但獨孤家只這一脈香火,老身無顏求小澤寬恕他,只求饒他一命,其他罪責就由老身帶領,我年紀大了,不能忍心看獨孤家絕後,小澤不是心軟之人,給我一個痛快即可。”
座上三人大驚,立即過來扶起他,獨孤峰痛心地道:“娘,你這又是何苦,你沉痾已去,至少還能活上幾十年,犯不著為這丟盡我獨孤家門風的孽子求情。”
元越澤心中一陣苦笑:自己確實不是心軟之人,獨孤策同樣死有餘辜,可對著小臉煞白,眼返淚光哀求他的獨孤鳳和眼前這要以命換命的長輩,他卻是狠不下心來,更不知該如何處置獨孤策才好。
若沒有親屬關係,元越澤可以毫不猶豫地一掌斃掉獨孤策,但他此刻竟無法下手。他頭一次生出世情累人的感覺。他一直避免與李秀寧過度親密,為的就是不想要自己將來難做,可他實際已牽扯進濁世中,各種感情紐帶,都在無形制約著他的行動。入世以來,沒有哪一刻比眼前更令他躑躅。
獨孤峰是個眼光長遠的梟雄,為保家族,他必須對自己的兒子下狠手,否則難以交代,實際上他完全可以隱瞞此事,那樣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過去,李唐就算真是以這樣惡毒的手法害元越澤,也絕不會成功,因為任何毒藥都無法對元越澤的身體產生作用。他坦白出來,說到底還是因為喜歡元越澤這個女婿。
元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