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雨田道:“這就是報應了,事後我推想起來,此子十多年一直都在隱忍,他的心志堅實,加上暗中提防。而我得過於得意,馬失前蹄。當時我如果動身去追他將很容易把他抓回來,不過他那時幾乎已是廢人,而我一動,則功力大減,最終我選擇恢復功力。時間又過了六十年,因‘爐鼎’未亡而帶來的大法破綻已被我靜養心境所修補完好。而劉昱亦被我忘到腦後了。有一日他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不知修的什麼武功,已可稱為當世數得上的高手。出奇的是,他竟沒提起當年的任何事情,我們沒說一句話,鬥了一場,他落敗而逃。而直到過了兩年,我才現當日他竟在我經脈內留下一道與我體內魔氣極相似的邪氣,透過心靈感應,我驚駭地現,他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正在窺伺我的內心活動。而那兩年正好是我打算收幾個惡徒弟的時候,後來我猜測他很可能已經將我分別傳給幾個弟子的《道心種魔大法》的內容窺伺了許多。於是我開始閉關,用了一個多月,才算將那股隱藏極好的邪氣排出。而我亦找到這裡,請妙子為我建了這座上有觀,下有迷宮的廟宇。教好幾個徒弟後,我乍作走火入魔而死,偷偷找尋過幾次劉昱,一次在回鶻無意間聽到他意圖奪取中原之事,當時他敵不過我,卻依舊現了我在偷聽,直接溜掉了,後來我又找了幾次,始終不得,後來的幾十年中,我都很少出去走動。此子心機,智謀已出了我的想像。如今有你們這一家奇人,我也可以不去為難他了,享受一段日子後,我也要去見識一下破空的對面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畫面了。無論是仙境,還是鬼域,我都要去走一遭。”
獨孤鳳終於明白向雨田為何殺不死劉昱了,因為他太狡猾陰險了,連向雨田這等人都要被他給算計。
元越澤則是一震,失聲道:“那豈不是他一直都在遠方監視我?”
向雨田搖頭道:“這種功法與我許多年前見過的‘搜魂術’有些相似,但比‘搜魂術’高明太多了。此法卻也不是完美的,由我經驗推測,使用時需要耗費大量精神力,所以不但限制了他使用的時間,更限制了他使用的次數。而他一旦耗費大量精神力窺伺你的內心,覺你竟然在睡大覺,他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元越澤回想一下,過去這段時間還真的沒考慮過如何對付劉昱一事,所有時間幾乎都花在如何打探他的下落一事上了,但轉眼又哭笑不得,看來向雨田一直沒打算放過劉昱,現在因為自己的出現,兼且無論公,還是私,都與劉昱有了仇恨,最終結果自然是要等一方失敗才行。向雨田剛剛淡淡的一句話,已經相信元越澤定能勝過劉昱了。
突然間想起王世充與武家兄弟分別講述的事情,元越澤明白到,武家兄弟說的都是真的,枉自己還一直懷疑他們。於是將王世充與武家兄弟的話重新對向雨田講述了一遍。
向雨田聽後沉思片刻道:“我當年也到過波斯,但語言不通,只是見過摩尼教的建築。沒想到劉昱竟然將種魔大法上半卷與摩尼教經典糅合在一起,他定是在那幾十年裡生活在波斯,學習語言與文化了。雖然不甘心,我卻不得不承認他的天賦真的很高。”
隨即伸了個懶腰,緩緩開口道:“明月當空,清夜無垠,日月為有,天空為無,以有照無,明還日月,暗還虛空,虛實相輝,無形無相。以無襯有,明當虛空,暗當日月。”
元越澤二人記下後道:“後面應該還有吧?”
向雨田笑道:“我只聽到這幾句,其他的你自己去想吧。你可知我剛剛為何把種魔大法對你講述得那般詳細?”
元越澤撓了撓臉道:“不會是您老人家要傳給我吧?先說好,我可受不起,我有自創的心法。”
見元越澤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向雨田亦莞爾,沒好氣地道:“大法卷宗已被我毀掉。但它一直被視為聖門典籍中最高的心法,絕不能失傳,以後就只有代代以口相傳了。家師臨終前,命我不論能否修成大法,必須把本道心法傳下去,否則我真的會讓大法失傳。現在回想起來,此法始終是師門傳下來的東西,我更不願如此寶物毀在我向雨田手上。它代表著聖門的道統,至我而絕,那我豈非成了罪人?我將上,下兩捲心法分別傳給那四個孽徒,想來以他們的自私性子,是不會主動湊在一起將大法還原的,這也代表著大法將失傳在他們手上。而我與你極投緣,這短短個把時辰,相當於與別人認識幾十年,加上我們與妙子的關係,你又毫不忌諱地說出你們的所有秘密與計劃,如異日聖門真的能揚光大,那九泉之下的先祖們必定可以開懷大笑了。”
元越澤點頭道:“今趟出來本是要問你那四個徒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