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俊明白過來,昂然拔刀舉步,道:“別白費力氣了,憑你的本事,我兩位兄長根本看不入眼。戰與不戰由你選擇,一言可決!我們身後的粟末族兄弟們可不是吃素的!”
他步伐穩定有力,顯示出強大的自信,雙目神光電射,懾人已極。言語更是巧妙地鼓舞著己方士氣,粟末族戰士們立即生出與他是生死相連的兄弟而非上下屬的感覺,看著他的背影,均露出尊敬的神色。
若以人數來算,黑水族遠勝粟末族,但決定戰爭勝負的不可能只是人數。鐵弗由也是個中大家,自然明白要先提升己方士氣,與任俊一戰就是最簡便快捷的途徑。於是縱聲大笑,甩蹬下馬,手掣長矛,緩步前行,道:“今日本王就教你後悔來草原走了這一遭!”
來到任俊身前三丈許處,鐵弗由停了下來,冷眼打量著依舊提刀遙指自己傲立的任俊。雙方激的氣勁連續交擊,吹得二人衣衫獵獵做響。
雙方戰士開始吶喊助威,一時殺氣凝聚,決戰的氣氛籠罩山谷的上空。
任俊嘴角撇出一抹詭異的笑意,淡淡道:“大王請!”
手中的直砍刀微微顫動起來,出蕩人心魄的嗤嗤響聲,有若實質的氣勁從刀尖狂瀉,罩上鐵弗由。
鐵弗由心生驚訝,知道自己小看了對手,立即雙手合握矛柄,雙目厲芒暴閃,厲聲道:“廢話少說!”
任俊暴喝一聲“好!”
後,人刀合一,化做一縷碧芒,輕飄飄向鐵弗由胸口捲去。
他這刀招異常玄奧,將輕靈寓於剛猛中,看似無力,實則狠辣,更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虛實難測味兒,登時教鐵弗由對敵人的評價再度上升。
此戰必須戰決,任俊出手已是最強的一擊。
一時間寒氣大盛,蕩人心魄。
凜冽的刀氣破空而至,鐵弗由不敢大意,聚功矛尖,斜挑而上。
“鏘!”
長空劈在鐵弗由的矛尖上,出尖銳難聽的刺耳聲,久久不散。
兩人同時一震退開,任俊只退一步,鐵弗由卻退了兩大步。
黑水騎兵們皆感愕然,自己的大王竟真的不如這剛冒起不久的毛頭小子?吶喊聲不再那麼高昂。粟末戰士們則是瘋狂喝叫。
元越澤與跋鋒寒同時點頭讚許,任俊這段日子提升確實很快。
一招得勢,任俊毫不猶豫,腳踏著奇怪的步法,一步一步往對手迫去,步伐生出一種奇異的節奏,仿似死神的命符一般。
鐵弗由連後悔都來不及,一聲長嘯,搶著出手,身形前閃中,長矛連續從不同角度刺出,幻出千百道虛實難測的幻影,氣勁破風聲接連響起,驚濤駭浪襲向似慢實快移動過來的任俊。
任俊長笑一聲,全身立即被一團翠芒籠罩,搶入鋪天蓋的矛影中。
金鐵交擊之聲接連響起。
鐵弗由進退惟艱,與任俊一連串的拼下來,他心生頹然,對手的刀看似隨意,卻是渾然天成,連綿不斷,角度更是刁鑽無比,他有一種根本不知應付對手那一方面的攻勢才是恰當。更要命的是對手的力道忽輕忽重,但無論或輕或重,每一刀均把他的長矛和氣勢緊緊吸住,教他無法抽身後退,再組攻勢。
驀地,漫天矛影驟消,變成一矛,化作電閃,向任俊小腹刺去。接著鐵弗由一聲慘叫,鮮血狂噴中,噴整個人被震飛向黑水騎兵陣營方向,對周圍啞聲厲喝道:“動手!”
任俊沒想到對手會以兩敗俱傷的方式迫自己收招,疾退中大嘆可惜。
一直在注意場中一舉一動的革爰也立即下令圍攻。
喊殺聲震徹山谷,正面交鋒終於開始。
黑水騎兵們剛有起色計程車氣再次低落,但為生存,他們惟有打起精神迎戰,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這簡單道理誰都懂。
元越澤四人依舊衝在最前面,砍瓜切菜般殺入敵人陣中。
騎兵最適合在寬闊的平原地區戰鬥,在這種谷地內,又遇到長矛步兵,且己方腦人物大敗,除人數外,黑水軍一方優勢蕩然無存。
在生死一間,草原人的兇性被激起,黑水兵奮勇抵抗粟末步兵的圍攻。
不過情況並不樂觀,他們惟有且戰且退,鐵弗由的五十名親衛更是護著無力再戰的主子企圖殺出包圍圈。但有元越澤幾個高手在,他們一次次的嘗試,換來的只是更多手足的斃命。
數招後,元越澤砍翻最後一名鐵弗由的親衛,黑水騎兵的殘餘戰力只餘千許。
跋鋒寒一劍幹掉死不瞑目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