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般瞧著金夕。
“謝謝你!”
轉眼間,凌歡明白這個金夕絕非巫醫,悲喜急促轉換之下不禁掉下幾滴淚水,馬上奔到窗邊開啟窗戶,拿起一把蒲扇輕輕煽動著胤禛撥出的氣息。
時疫來源是戾氣,並非無藥可治,只是因為其氣易染,初犯之時毒息甚重,若是患者無法移動,撥出的戾氣未等飄散便被吸入體內,一旦毒息強過藥力,染者愈發嚴重,最終將隕於疫毒。
金夕的確罷其呼吸,只不過罷去的是吸納,只允許體內的戾息撥出,吸氣則有體脈皮肉代替,以此減少疫毒的往復。
食廳裡面的阿柴和鶯兒大眼瞪小眼,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仍然不見金夕出來,內屋又毫無動靜,心中不免泛起嘀咕。
“你說,王爺如何了?”阿柴緊張問道。
鶯兒弱答:“有金夕幫襯,應當無事。”
阿柴極力讓自己相信,忽又問道:“那我怎麼聽見小姐慌張的聲音,王爺卻為何一聲不吭?”
“許是睡了。”
阿柴的眼睛閃過一絲惶恐,在擔心永遠也不會醒來,“萬一……怎麼辦?”
誰也不敢觸及王爺病危的字眼。
鶯兒低下頭去,“以小姐的脾性,又是小姐親手診察,恐怕……那樣的話我也不活了!”
阿茶埋頭,一字一句道:“我也是!”
鶯兒瞪眼看向阿柴,“胡說,你敢?”
阿柴沒再答言,失去鶯兒相當於失去一切,所以他敢。就像他的前生雪頓,為了見到死去的語鶯,鶯兒的前生,最終選擇了自盡。死都不怕,還怕什麼,他再也忍受不住,輕步走到內屋門前,偷偷開啟一道縫隙,意圖窺視一番裡面的狀況如何。
“出去,關門!”
房屋內傳出金夕的喊叫。
阿柴忙不跌關門倒退,險些跌坐下來。
“汪!”
雪頓正在夢睡,被慌亂的聲音吵醒,抬起頭便衝著阿柴吠叫一聲,同時發現是三主子,又沉下頭去,再睡。
“你又是誰?”
病榻上的胤禛發出微弱的聲音,似乎是被金夕的厲喝與雪頓的叫聲吵醒。
凌歡見到王爺終於醒來,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緊忙答道:“回王爺,是金公子。”
金夕停止納氣,懶得聽人的恭維謝辭,起身告辭,“王爺,告退!”
說罷,離開內屋。
胤禛見眼前的女郎中異常疲累,剛要抬手去拿身邊潔白的玉臂,又悻悻放下,“這位金公子,是不是你的夫君?”
他認為金夕屢屢救贖,這次定是來到家中。
凌歡趕緊否認,“不!”
胤禛充滿血絲的眼睛一亮,似乎毫不在乎自己重病在身,低聲發問:“你可成婚?”
凌歡左顧右盼終是答道,“回王爺,早已婚配,”她見胤禛氣色稍有好轉,也隨著調笑,“怎麼,難道王爺要將我指婚不成?”
胤禛張合兩次嘴唇,沒有說話。
凌歡竊笑。
她開始逐漸減少艾草的燃燒時間,加大草藥劑量,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強過疫毒。
第四日,胤禛仍然處於恍惚與清醒之間,毅力與病魔開始激戰。
凌歡瞧出這是關鍵時刻,更是不離左右,一邊保持著新鮮空氣,一邊為胤禛斷水喂藥,同時還要不斷按摩頭足,休息的時間寥寥無幾。
胤禛一旦醒來,總是發出幾聲嘆息,最終情不自禁說道:“你倒是與本王府內的福晉有些相似。”
凌歡嚇一跳,鄭重說道:“王爺不可取笑,聽聞王府的大福晉淑德賢惠,無人能比,小女哪及得上半分。”
“無論是誰娶了你,定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吶。”胤禛感嘆。
凌歡撲哧一笑,趕緊捂嘴,盯著病榻上幾輩子修來的胤禛,認真答道:“其實,奴才的夫君從不正視我一眼,根本不理睬我。”
“混賬東西!”
胤禛大怒,重聲下接連咳嗽起來,不刻便憋紅臉,張著嘴不知道想要說什麼,忽又恍惚下去,也許是怒火攻心,瞬間抽搐起來。
過重的喜怒對於虛弱的胤禛如同狂擊,心脈絕然承受不住,此時他對於凌歡丈夫的惱怒導致自己驟變。
只是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府內的格格。
“王爺,王爺!”
凌歡突然失去方寸,大聲疾呼。
外面的人聽見聲音淒厲,同時闖入房間,發現病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