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看向主控方一邊,按道理不應該如此,他以為會來一場激烈的唇槍舌劍,沒想到對方輕鬆放過了。很奇怪,我得小心。辯方律師咬著筆桿,警惕起來。
下一個作證的,是藍尉。辯方律師站起來問道:“藍尉少將,從您提供的筆錄顯示,您是在負責繁城作戰的指揮官,是這樣嗎?”
“是。我和希爾少將分別從南北兩個方向攻入繁城,並約定在繁城正中心的海亞王子府邸見面。”
“您率兵攻入之後,看到了什麼?”
“剛開始我們遭受了敵人的強烈反擊,但並不持久,很快衝入繁城,並於次日清晨趕到普曼皇家府邸。”
“在那裡,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見很多戰俘圍攻皇家府邸,而且已經取得初步勝利,最後藍廷搶上官邸的城牆,把普曼國旗幟扔下去,換上奧萊國的國旗。”
辯方律師一指藍廷:“藍尉少將,請問您所說的藍廷,是我的當事人嗎?”
藍尉對上藍廷的眼睛,藍廷略顯激動地握緊身前的欄杆。藍尉對他鼓勵地一笑,說道:“是,就是他。”
“藍尉少將。”辯方律師繼續問下去,“您認出藍廷之後,又做了什麼?”
藍尉深吸一口氣:“我命人逮捕了他。”
“為什麼?”
“因為他當時涉嫌一宗叛國罪。”
“之後您對他進行審訊了嗎?”
“沒有,只是單獨關押。”
“為什麼不審訊?”
“因為雖然藍氏家族已經驅逐藍廷,但從血緣上講,我仍是他的表哥,為避嫌,所以沒有進行詢問。”
“但你詢問過其他戰俘。”
“是的,我必須弄明白繁城攻下的所有過程,以便於向皇太子彙報。”
“那麼您得到的結論是什麼?”
“戰俘營在攻城的那一晚,得到莫頓親王的支援,釋放所有戰俘。這些戰俘在藍廷的指揮下,連夜進行了對海亞王子官邸的攻殲。”
“您是說,在藍廷的指揮下?”
“是的,這一點,很多戰俘可以作證。”
年輕的律師對藍尉微笑一頜首,表示感謝:“法官大人,我問完了。”
控方老律師站了起來,走到證人身邊:“藍尉少將,您剛才說,您在血緣上仍是藍廷的表哥,這是您的真實想法嗎?”
“當然。”藍尉沒想到對方會問這麼一句話,不過還是得體地回答了。
“那麼,是不是您對被告仍然十分關心?”
這句話問得很有技巧,藍尉猶豫了片刻,謹慎地說:“可以這麼認為。”
“關心到寧可為他做一些事情,以達到為被告脫罪的目的?”
“我反對!”老律師話音剛落,辯方律師立刻宣告,“我反對控方律師毫無根據的引誘性的提問。”
法官冷冰冰地說:“反對有效,對此問題證人可以不用回答。”
老律師停了片刻,又繼續問道:“藍尉少將,剛才您說,您將藍廷單獨關押,也就是說您從來沒有見過他,跟他說過話,是嗎?”
“是的。”
“一直到現在?”
“一直到現在。”
“藍氏軍團的其他成員,也沒有接觸被告嗎?”
藍尉思忖了一會,說:“據我所知,是的。”
老律師突然加快語速,提高聲音:“你說謊!我手裡就有一組照片,證明藍氏軍團的裡恩夫人,曾經在被告越獄之後秘密會見他!”
“我反對!”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年輕的律師第一個大聲道,“我反對控方律師提出與本案無關的話題,干擾陪審團視線。”
“法官大人!”老律師毫不相讓,“我就是要證實,藍氏軍團和被告之間仍有關係往來,甚至為了給被告脫罪,不惜用某些手段妨礙司法公正,這些與本案有絕對關係!”
法官大人不由自主皺起眉頭,鷹凖一樣的目光看看老律師,再看看藍尉,說道:“反對無效,請證人回答律師的提問。”
“我不知道。”藍尉說,“我對這件事情並不清楚。”
這種消極的回答引起觀眾席上一片不滿的噓聲。辯方律師猛地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他們繞過最為關鍵的莫頓親王,卻在藍尉身上下功夫,正是避重就輕。他們想擊垮藍尉,證明他曾經用某些手段收買或者you惑莫頓,那麼就算莫頓說的都是實情,也絕不可以作為呈堂證供,一切有利於藍廷的證據全被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