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嗡地一聲，議論像水面漣漪般泛開來。

安德烈忍不住對林安道：“被他說得我都忍不住期待起來了！”

林安一笑，這位拍賣師感染力確非比尋常，不但是因為他深諳語言藝術，因為他本身激情可以感染賓客，林安感覺到拍賣師言辭間真摯推崇和嚮往。

而好奇心一向是女人一大特點，林安不可否認自己也被這位拍賣師勾起了探究之心。

……

林安等人隔壁作為中。柯米麗也眼睛發亮地盯著高臺。

她忍不住拉了拉身旁表兄，“那件拍品到底是什麼呢？克雷斯，你難道也不知道嗎？杜魯門姨夫不是這個拍賣會幕後……”

她被克雷斯看了一眼，立即噤聲。

克雷斯淡淡道：“我不是主辦方內部成員，即使我是父親兒子，也不能提前知道拍品內容。”

這當然只是敷衍之詞，雖然不能依恃父親權利插手，但透過約克特副船長，拍品列目其實早就到了克雷斯手中，可他確不知道第四十號拍品被置換。

克雷斯側頭看向船舷一角。隱沒黑暗中約克特似乎能察覺到他眼神，也正朝這邊看過來，然後微不可見搖搖頭。臉色似乎有些心虛。

克雷斯臉色微沉。

這個蠢貨！之前還大包大攬說羅布森年事已高缺乏精力，把不少事都移交到他手上，“神之琴絃”號情況已經掌握他手中，現臨時改換拍品這麼重大事，事先都一無所知！

……

席位前排。伽利略隔著眾多人頭看向正和林安竊語安德烈，露出一個意味深長微笑，對雅各布說道：“呵呵，那件拍品一定會令他們大吃一驚。”

雅各布不語，看他一眼，輕旋手中高腳杯。

……

而一眾激烈討論賓客中。萊姆斯安靜地坐其間，看著前面粼粼波光高臺，嘴角出現一抹神秘笑意。

……

而一個非常靠後角落座位中。有人看著臺上氣氛，眼中閃過焦慮。

“糟糕，現場氣氛太熱烈了，會不會影響我們計劃。”

“不，這正是我們好機會！”

另一個聲音道。“四十號拍品這麼受人矚目，分走了大多數人注意力。那麼後面幾樣拍品，就不會有人留心了，那時正方便阿曼尼行動！”

之前說話那人想了想，“不錯，是我太緊張了，以阿曼尼能力，一定會順利！”

……

這時，許多客人已經耐不住拍賣師一再賣關子。

“默克拍賣師，別拖拖拉拉了，趕緊把那件拍品請出來吧！”

臺下一位帶著遊俠假面賓客站起來叫道，看他沒被假面遮擋面部，似乎十分年輕，聲音爽朗。

場沒有人對這個年輕人催促感到失禮，紛紛贊同，而一些原本對前面拍賣程序並不意客人，也不禁坐直了身體。

作為拍賣會主辦方專用拍賣師之一，這位默克拍賣師如此推崇態度只出現過寥寥幾次，每一次揭曉都給眾人帶來重大驚喜。

“好吧，看來大家都已經迫不及待。

那麼，就讓我們來見識一下，今晚第四十號拍品，聖女像——”

林安猛然抬起了頭。

她目光觸及那幅從粼粼池水只能慢慢升起悽豔畫像，臉色忽變，下一刻幾乎要失態站起來，卻被身旁約翰姆按住，然後耳邊傳來一個人輕輕笑聲，林安恍然極其目前所處環境，頓時把劇變神情收斂起來。

“謝謝，約翰姆。”林安不禁轉頭道。

約翰姆搖搖頭，表情微微怪異，“有人耳邊提醒了我。”

……

而隔著一段距離、從畫像出現開始就一直注視著這個方向伽利略看來，林安反應處於合理範圍，比起周圍人們不自覺張大嘴驚怔反應，根本毫不突兀——當然，以一個法師理智而言，還是略顯過度了一些，但這並不足以證明什麼。

伽利略不禁失望，看向雅各布，傳音。

“被你說中了，從第一反應看，還探究不出她到底和聖女隕落有沒有關係——連第一反應都隱藏得這麼好，恐怕她城府並不像外表那樣稚嫩。”

雅各布也微微詫異了一下，隨後就道：“失望，應該是教廷人才對。”

他們方向角度，當然看不到約翰姆壓住林安動作。否則或許會有不同答案。

“聖女已死，我想不明白教廷追查聖女隕落原因還有什麼用——那不是他們自己送來嗎？”伽利略微微譏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