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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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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出生在淮河流域的一個小縣城,父母都是縣辦工廠一名普通的工人,一輩子克勤克儉,到頭來還是供不起她和弟弟兩個學生。桂花心地善良,替老分憂,高中沒上完就放棄了上大學的夢想。她知道,即使上完高中考上大學也減輕不了父母的負擔,只能讓年事已高的父母背上更多的債務,何況還有一個正上初中的弟弟呢?這時候正趕上父母的工廠為了照顧本廠職工子弟,委培技工,上兩年,技工學校就在本城。兩年後,工廠換了廠長,定向委培的也要和大中專畢業生一樣考選招聘。很顯然,委培生在考選上不佔優勢。

其實,桂花和父母都明白,多少年前她一家就體會到沒人沒關係,別說好處,就連應該得到的也可能失之交臂。父母年輕的時候,工廠分福利房,給誰不給誰,領導說了算,他家沒攤上;後來集資建房,他家攤上了,分房排到最後,房子緊挨鍋爐房,是許多人家不願要的,明顯低人一等。

考選招工是桂花一輩子的大事,父母拿出一部分積蓄去送禮,廠長連句客氣的話也沒說,好像看不起他父母拿的那點東西。沒幾天,父母不知從哪裡得來的訊息,初定有桂花,後來不知被誰頂了。廠長躲了,根本找不到他,父母一籌莫展。桂花從一個和廠長家是鄰居的同學那裡打聽到廠長住的招待所,誰也沒給說就去找廠長了。她想問問,原來有她後來為什麼沒她,橫豎反正不行,乾脆豁出去算了。

桂花在招待所僻處等到十點左右才等來廠長。廠長不認得桂花。桂花說明來意,廠長撫摸著半禿的頭頂,說,找我的人太多了,都說自己有困難,我照顧不過來,實在沒有辦法啊。桂花幾乎是乞求的語氣,說,請您想想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廠長說,招工名額是固定的,把你添上就得把別人擠下。桂花說,那我也是被人擠下的了,這是為什麼?廠長突然面帶微笑,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說,你家的情況確實十分困難,可大家都伸著脖子瞪著眼,叫誰下都不願意,真不行把我一個親戚拿下來給你,這樣我也好動員好說話,你等會,我得打電話徵求一下其他幾位領導的意見。

廠長出去了,桂花等了一個多小時,廠長終於來了。桂花焦急地問行嗎?廠長哽了一下說,成了。桂花撲通一聲跪下,流著感激的眼淚說,謝謝廠長的大恩大德,我一家人都不會忘了您。廠長連忙去拉桂花,趁機把桂花攬在懷裡。桂花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廠長把她抱得喘不過氣來,她這才意識到什麼,想掙脫,廠長說,只要你答應我,什麼都成的。桂花明白了,成不成要最後看她在這方面的表現了。桂花猛地掙脫開來。廠長露出醜惡的嘴臉,說,開放一些吧,沒有付出哪有回報,你不願意自有人願意。桂花奔到門邊的腳步停了下來,淚水模糊了雙眼,模糊了世界,這世界真大啊,朦朦朧朧,無邊無際,卻沒有她的立足之地,甚至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她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飄在空中,無依無靠,心似乎一下子死了,空了。她忍辱屈從了。

桂花用純情女孩的初次換來父母的內退和自己的就業。這一切對她來說,心裡永遠有一個抹不去的陰影,雖然上了班,但她從來就沒開心過。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越是睡不著,那個可怕的夜晚越是無端地向她逼近,常常在睡夢中淚水打溼了枕巾。她本想把這個奇恥大辱永遠埋在痛苦的心裡,不讓一輩子正正經經做人的父母知道——有時候,清醒比麻木更痛苦。

後來,廠長因貪汙受賄撤職審查,供出以下崗再就業等手段威脅姦汙了二十多個青年女工。父親得知桂花也在其中,服安眠藥自殺了。不到半年,母親也因病去世。禍不單行,弟弟千里迢迢從大學趕來,慌忙中又被一輛豪華小車撞成殘疾。弟弟畢業後,單位沒人用他,有的還說全胳膊全腿的還用不了呢,誰養個累贅?再三碰壁,弟弟心灰意冷,說什麼也不找工作了。一個人在家蹲夠了就罵,有時伏案寫著什麼,半瘋半傻,喪失了勞動能力。

桂花本打算上班掙錢養活弟弟,可街坊同事對她被侮辱一事少有同情,多有說道。加之社會風氣不良,家雞野雞二奶小三路邊的野花到處都是,桂花縱有三頭六臂七十二張嘴也說不清的。有人說,女的不答應那事幹不了,女的不同意為什麼事隔三年還不告呢?更讓桂花無法忍受的是,廠長判決入獄後,他妻子瘋了,每天上下班時間堵在工廠門口,看見一些漂亮的女工就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