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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仲秋佳節,霓虹閃爍。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民工模樣的年輕人昏倒在任清衣店門口。任清心慈性善,將其救至家中。那人自稱來自遙遠的西部邊陲,到這個城市打工,誤入黑店,老闆不給工錢還虐待威脅,他是躲開打手的監視什麼都沒帶逃出來的,跑了一天,沒吃東西,餓昏了。

任清店裡本不缺人手,可他天生是個熱心腸,二話沒說便留下這個人在店裡幫忙。這個人表現得很厚道,賬目很清,任清多給一塊工錢都不要。任清很信任他,常常把店撂給老婆,和他一塊出去進貨。後來,不進貨任清也和他一塊出去,不知幹些什麼。女人曾經問過,任清搪塞說,生意上的事,女人少問。

一天,女人進貨付款,發現卡上的二十萬只剩下幾千塊了。她問任清,任清支支吾吾說,被一個生意上的朋友拿去應急了。女人沒再多想,任清一向老實厚道,她對丈夫還是比較放心的。沒幾天,任清說朋友的錢還了,讓女人拿錢去進貨。女人信以為真,直到半年後才知事情原委。其實,那二十萬早讓任清賭博輸光,說還的那二十萬是他花大利息從私人那裡借貸的。

任清如果就此罷手,事情也許還有轉機,不至於落個無家可歸的地步。那二十萬是他幹生意多年拼死拼活的心血,是給孩子準備上大學的錢,就這麼三下五除二沒了。他有些心不甘,一心想把一夜之間丟掉的二十萬贏回來,結果又把借貸的二十萬輸了個精光。等他明白這一切都是那個被他救過的人設下的圈套,什麼都晚了,五十多萬彈指間從他手裡飛了。那個使苦肉計被他救起的騙子就是一個賭徒,專找做生意的人,他先想盡一切辦法用自己的“偽善”取得他人信任,再誘其賭博,一點一點把你套進去,直到傾家蕩產。後來小偉得知,這一切都是在周林的指使下乾的,這個騙子周林的“一隻手”,那二十萬的代款就是周林提供的。任清不給女人說不行了。女人大病一場,躺了三天三夜,自嘆命苦,折騰淨店裡的貨,又把新房舊房賣了才把賬還上。

全家沒了去處,沒有本錢做生意,任清和女人靠家政公司安排散活掙錢養家,擦窗打掃苦力受累不說,兒子漸漸長大,別說留給他家產,現在連上大學的錢都沒有了著落。任清想起這,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他自慚形穢,鬱鬱寡歡,一時想不開服毒自殺了。

小偉親眼目睹了父親的慘死狀,知道這一切皆因那個騙子引起,在心裡深深埋下了一顆復仇的種子。在大海撈針尋找騙子的過程中,他進一步得知這個騙子是一個商業間諜,還是一個吸毒者,他的所有作為都是為了他的主子周林。騙子騙父親的事,周林不僅知道,而且還是幕後操縱者。父親在開計程車那陣子,有人追殺周林,父親對他拒載過,他一直懷恨在心,每時每刻不在觀察父親,即使父親不開計程車改做服裝生意,他想起來都要開車到父親的店門口看看,有時走下車來到店裡裝著買服裝觀察父親。現在才知道,那個自稱北京某大商場的騙子,利用假幣騙任清也是周林指使的。春來由此想到,任清被綁架一案是不是也是周林指使的呢?有這種可能,之前不過沒往這方面想罷了。

騙子在明處,小偉在暗處,小偉利用小孩單純幼稚的性格特點,騙取了騙子的信任,為此,他不得已染上了毒癮。騙子也許是當人家的“一隻手”慣了,也想培養自己的“一隻手”,他把小偉引介給周林,周林並不知道小偉是任清的孩子,他相信了騙子的話,把小偉納入到“主”的旗下。

某個傍晚,小偉幫騙子注射毒品的時候加大了劑量,輕而易舉地解決了那個騙子,完成他復仇計劃的第一步。小偉一直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周林對騙子的死表現得很平淡,甚至都不願多看一眼。也難怪,在他手下死了不知多少人,他非常明白,有些就是競爭對手乾的。他們本來不乾淨,怎麼能從自己身上找一塊潔白的地方呢?

與癮君子共舞的日子,小偉曾想盡一切辦法用110報警,也寫過信向公安部門投訴,結果不是周林先得到訊息,就是執法機關太無能,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據。他幾次想挺身而出或者投案自首,可他又懷疑執法部門有周林的內線,壞人告不倒反把自己搭進去。姓周的黑白兩道都有人,殺人不見血,做事心狠手辣,又是律師出身,反偵察能力很強,沒有證據,誰拿他也沒辦法。

周林是一個高智商的魔鬼,是生長在這個原始積累毒壤癌變的“惡之花”。小偉最擔心的是給母親和外婆一家帶來禍害,他再也不能失去親人了。父親的去世,在他心裡造成極大的創傷和悲憤。這不僅僅是因為父親慘死失去親人的深切之痛,而在於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