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心思繼續飲酒作樂。在場的除了鶴望書院的山長學子,不是官吏就是豪紳,而這兩種人物,幾乎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能見人的陰私腌臢,章長陵不過是擅離職位赴了個宴,就被李恆泰抓住了小辮子,這些人焉能不懼?於是除了少數底氣足持身正,或與周家關係密切的,許多客人都紛紛告辭。好在壽宴本就到了尾聲,這時告辭也不算太失禮,不至於太過得罪周家。
周冷槐如何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只是他自己也被李恆泰的一番話攪得心煩意亂,因此也沒心思計較這些,一一送別這些人,便皺著眉回到廳中。
留下的人中除了周家人,大多是鶴望書院的山長們。
“周山長,謝公子之事,你有何想法?”發聲的是道院院長方淮山,他年約七旬,面相端正,三庭五眼十分符合畫師標準,雖年過花甲,面色卻仍舊紅潤,加上頷下一把長鬚飄飄,即便如此高齡,也當得起美髯公之名。
周冷槐呵呵笑著將皮球踢回去,“庭深年紀資歷尚淺,方山長乃眾院長之首,庭深不敢僭越,願垂聽方山長高見。”庭深是周冷槐表字,取自前人李懷遠詩句“庭槐歲月深”。
鶴望書院各院之中以儒墨道法勢大,各項事務中也多是由此四院院長商議決策,其中因儒院在朝中勢力最大而隱隱為首,但道院院長方淮山年紀最長,資歷最高,也頗受書院學子們愛戴,因此聲勢並不弱於周冷槐。
兩人平日自然也是常常暗暗別苗頭,這樣的機鋒不知打過多少次,方淮山又怎麼輕易接過這個皮球,於是又原路踢了回去,“庭深此言差矣,聞道有先後,達者為師,這可是你儒家聖人所言,我不過虛長几歲,耽溺老莊之學,於這朝中之事卻比不過庭深你諳熟,因此這事合該你來與我們參謀一二才是。”
“謝公子如今身無一官半職,又與朝中有何干系?”周冷槐繼續踢。
他倆這般來來去去不厭其煩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