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胤道:“翁翁,與你交談,受益良多。”
老漢弄不懂,自己似乎未說什麼。怎麼讓皇上受益,趙匡胤走了,老漢忽道:“別食肉了,上供。供祖先。”
這個肉敢吃嗎,皇上與二大王動手炒過的,咱福薄啊。享用不起。
趙匡胤沒有再進屋看,但能嗅到。時不時聞到肉香味,看來不是一家在食肉。他感慨道:“若是天下都這樣。那該多好啊。”
宋九做好了菜。
趙匡胤嚐了嚐,道:“不錯,比宮中的伙食好。”
幾十個留校的學子一個個瞪起眼,宋九惡狠狠地說:“陛下的話要相信,宮中樸素非常人想像,你們看陛下皇袍裡的衣服布料。”
說著將趙匡胤的龍袖拉開,劉溫叟想說宋九,不能對皇上動手動腳,但未說,趙匡胤有些“害臊”地一擺手道:“朕為天下之主,當做表率之。”
不過學子們已經看到了,只是一件黃麻裡衣,還是那種河洲百姓常穿的粗麻衣。幾十個學子一起伏下說:“陛下,臣願意為陛下肝腦塗地。”
多好的皇上啊。
宋九心中卻嘆了一口氣,趙匡胤有趙匡胤的優點,但缺點同樣不少。
幾十個學子感慨萬千,讓趙匡胤非常快樂,對趙匡義說道:“二弟,這些學子也很辛苦,明天撥一些石炭與筆墨紙硯過來,還有那幾十個二年級的學子,這段時間為朝廷也出了不少力氣,每人賞十千錢,二十匹絹。”
天漸漸黑了。
君臣也要回去,踏上東水門的便橋,趙匡胤望著遠方。宋九的河洲能賺很多錢,這是必然。不過沒有想的那麼容易,宋九裝大牌,又再加碼,又要求主動額外承擔城郭稅、商稅以及和買,自己降低了股份,這意味著賺很多錢還是不夠,必須很多很多很多。
但真要做到了,說不定是一個啟迪。
僅是京城,不僅有汴水,還有三條運河,就是汴水,河洲北面的北汴水豈不比河洲更有利?況且天下豈止是汴梁城,還有十幾個商業發達的大城市。若是一個地皮租金一年就是十幾萬,擠出三十塊地盤,就是五百萬,兩稅可以不徵了!
趙匡胤還有些小看了宋九,若將這句話對宋九說,宋九一定不以為然,他能告訴趙匡胤那怕宋朝一年所得一億多那樣龐大的天文數字,若用途不當,還能虧欠!
但能賺多少錢,明年到這時候大約能看到了吧。
想到這裡扭頭對宋九說:“宋九,你就送到這裡,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
“喏。”宋九仍然站在橋上。
御駕一行漸漸地遠,宋九又看著遠處,遠處是下土橋,趙匡胤看到百姓食肉感慨萬千,實際河洲百姓還沒有真正變好。從建築物也能看到,一條汴水,北汴水建築物很漂亮了,出現許多豪宅,南邊各個房屋依然破破爛爛的,包括宋家房屋也漸漸要淘汰。
主要還是交通。
宋九心中在想,若是將下土橋拉走,在那個三汊口建造三橋飛橋,河洲尖端建造一個涼亭,佈置一些假山,再種一些樹木花草,弄一個小型廣場,這個用錢並不會多的。說不定僅是一個蔬菜大棚就可以實現。
然而他看著房屋,不由地皺起眉頭。
那不是安排城外的五十幾戶百姓,名義上上三間下三間房屋,實際是兩大間,客廳是大間,廚房與雜物間是小間,一切為二。樓上正臥是大間,兩個次臥又是小間,加上陽臺與後面的小院子,一戶人家八十多緡錢解決問題了,而且這是安置河洲百姓,當初契約說好的,這個錢是從契股錢上剋扣的,與宋九無關。
但是河洲多少戶百姓,有的房屋雖破,面積不小,典型的就是自家。若想翻建,最少得二十多萬緡。現在房地產又沒有多少利潤可圖,翻建的錢必須自己倒貼。
那來的二十多萬緡。
沒有整齊的房屋,就是三飛橋修得再漂亮,河洲還是不能變好。
一條河,兩重天!
夜風吹來,宋九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猛跑起來,氣喘吁吁地追上御駕,士兵一時未看清楚,差一點用刀架在他脖子上。宋九大聲喊道:“兵哥子,我是宋九。”
這一行人太關健了,若是發生誤會,將自己殺了也是白殺的。
趙匡胤看著他滿頭大汗的狼狽樣,呵呵一樂,問:“宋九,你追上來何事?”
“陛下,微臣不久研究了一種物事,可以解決一半京城百姓,甚至整個北方百姓的禦寒問題,而且它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