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道任命,宋九產生疑慮,又不知問題出在哪兒了。
想不明白,但還得要準備。
冬閒起,朝廷又從曹、單、宋、亳、陳、蔡、汝、潁等京畿兩路挑選了五萬丁壯,編入禁軍。這使得禁軍數量達到了賅人五十一多萬之巨。挑選好了,將他們立即送到西北操練。
以至春天時,田錫上書。去秋以來,霖雨作沴。近畿諸處水潦為災,雖為檢覆災傷。乃是虛名,即行賑貸,且非實事。又,國家為闕兵備邊,遂於曹、單、宋、亳、陳、蔡、汝、潁之間揀選強壯,並押赴西北。失信如此,下民寧無怨望!古者民為邦本,食為民天,今國家取壯丁為兵。已失邦本,以災傷去食,寧有民天!五萬人並離農畝,災沴之餘,寇盜若起,適足為外敵之利耳
不能怪老田。
老田不知道真相。
不僅到西北操練,連今年南河套綠化也沒有了,將節省下來的錢在陝西以及西北各族廣購牛羊以及豬肉,然後醃製。再加上本來屯田與定牧圈養的大量牧畜,因此導致了士兵吃了練,練了吃,幾乎頓頓是肉食。吃肉是好事,可天天吃,並且未經過認真烹飪。於是九成兵士吃得要嘔吐。
然而練當練,甚至因為接乎實戰性的訓練。導致幾十人在訓練中傷亡。
這又引來言臣的彈劾聲。
然而讓他們感到奇怪,無論他們怎麼說。趙恆始終於動無衷,做管財政的三司使陳恕也從不表態。儘管他為了理財,差一點累趴了。
鹹平五年,除了宋九發瘋似的用錢,邊境倒也安靜。
動的只有西北,曹瑋到了西北,他現在可沒有老朋友李繼遷做他的敵手。不過渭州一帶生活著許多吐蕃人、羌人與黨項人,有的開始表示效忠宋朝,有的於動無衷,包括渭州通向靈州最重要的葫蘆川道與石門峽道周邊各部亦是如此。
他前去宋九還刻意將他喊到中書,主要就是將秦渭靈原慶形成一個整體,便於防禦。
因此曹瑋一去渭州後,便主動寫信給各個部落首領,曉以利害,恩威並施。大多數部族還是紛紛表示效忠宋朝的。
但也有許多部族仍置若罔聞。
正好秦翰在河北立功,以都監身份去了西北,於是兩人開始用兵,迅速將許多桀驁不馴的部族滅掉。僅是一年時間,西北到屈吳山,西南到隴山,北邊到殺牛嶺,諸部全部誠服。但現在還不能說真正得到這麼廣大一片領土,不過能勉強說與靈州形成一個整體。
相比於他父親曹彬,有許多人反映他用兵苛刻。有一個例子,山東名士賈同去西北拜訪曹瑋,曹瑋登門看望。賈同很奇怪,為何來我家他一個侍衛也沒有帶。直到將曹瑋送出門才發現,門外居然部署著三千鐵甲軍,但三千鐵甲從人到馬皆鴉雀無聲,靜得就象沒有人一樣。
然而宋九接到這個訊息後,卻大加讚賞。
做武將的還是莫學李廣,學習程不識吧。看看古今名將,從前面的李靖程不識等人,再到後世的岳飛戚繼光,那一個大將不重視軍紀?
正因為曹瑋兇悍的戰鬥表現,六穀部首領巴勒結派蕃官來貢,表示誠服。趙恆以巴勒結為朔方節度使,靈州西面都巡檢使。從此,名義上蘭州與涼州也屬於宋朝的了。
這很不容易。
歷史上巴勒結雖表示誠服,那是為李繼遷所逼。
現在沒有了李繼遷,若無曹瑋的表現,說不定他們能與宋朝產生不必要的磨擦與敵意。
於是趙恆將曹瑋改任為知秦州,兼涇、原儀、渭、鎮戎緣邊安撫使。國家如今頭號敵人是遼國,二號敵人還是遼國,什麼交趾大理統統要擺在後面,那麼容易對付的南方峒蠻也得擺在後面。不過西北也不能說沒有事,北部得要繼續安撫,還要防止遼國人策反,靈州那邊更不能鬆懈,防止遼國突然從陰山後面繞到賀蘭山發起進攻。但最重要的還是西南方向,哪裡有一塊土地叫河湟,河湟上生活著一群人,叫吐蕃人,而且力量還不小,據說百姓數量達到五十萬戶以上。
鹹平六年四月,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遼軍不會再南下了。
因此西府一道道命令發出,該換防的換防,該整休的整體。
特別是諸多騎兵,河北邊境沒有很好的牧場,必須換下來,或者去西北訓練。或者在京城休息。
當然,植樹也停了下來。
這個植樹也起來極大的迷惑作用。若是宋朝有心進取,幹嘛花那麼多錢在河北載樹。南河套還差不多,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