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輕視了。”
曹利用大笑。
“第三個至今東北境內還有一些反抗力量,但征戰快一年了,幾乎動用了全國八成以上的禁兵,以及無數鄉兵、廂兵與百姓,將士漸漸厭戰,國家財政也到了承受範圍的極致。相信高麗也清楚知道這一情報。高麗那邊雖然國家小,甚至都城開京還不及我朝一個州城大。但大多數城池傍山而建,易守難攻。因此遼國動用了幾十萬軍隊,才攻破了開京城,最後面對高麗人的反抗,以及我朝的牽制,還不得不退兵,甚至裂土給他們。”
“這是最重要的原因。”
“用之,錯也,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我朝開邊政策的錯誤。因為文明種族的不同。打敗他們難,征服他們並治理他們更難。但骨子裡還犯了一個嚴重錯誤,那就是打敗的方式。就象交趾,當時我因此而被罷官。實際那次罷官我並不怪太祖皇帝,然而卻不認同太祖皇帝的想法。”
“自漢武用兵,國家困弊後。大家講道義,對內講道義那是為了治理。然而對外講道義,能講得通嗎?如後來對匈奴講道義。西晉亡國了。如對南詔講道義,結果唐兵大敗,巴蜀幾十萬百姓擄之一空。如對党項講道義,差一點危害整個西北。如對交趾又開始講道義了,雖然他們很老實,然而與南方生蠻配合,大肆購買我朝百姓做奴隸。若繼續這樣下去,相信交趾必危害南方邊境。”
宋九忽然想到前世,中國講道義啊,結果培養了許多好鄰居,自己四面楚歌。
美帝不好啊,打得許多小國家國不象國,家不象家,可人家朋友就是多。
“其實這想法是錯誤的,漢武帝那樣做不是錯了,生生打出一個北方几百年的和平,他錯就錯在過份用兵,導致窮兵黜武。唐太宗也是如此,兩徵高句麗,用兵太重。然而適度地用兵呢?不求治理,只求催毀。就象我在嶺南所做的那樣,大肆擄掠財富,使得那次用兵軍費得到保障,而且讓南方許多蠻部震懾。遷移百姓,使嶺南迅速進入開發發展階段。至於擄掠過後的交趾是什麼樣子,與我朝有何干系?即便現在國家還有許多貧困百姓呢。自己的百姓都沒有治好,還能管得外部百姓是死是活?再看看交趾如何?生生打出了幾十年南方和平。若非候仁寶那次掉以輕心地用兵,導致白藤江兵敗,交趾會更老實。”
“這就是內外有別。”
宋九想了想,覺得與曹利用談沒有多大意義,只能說提醒他,然後思路清晰地回京稟報給趙恆。
於是他寫了一封奏摺,遞向京城。
其實這還是他的適度用兵,不忘武備的思想,向美帝學來的。
不要說什麼道義了,即便沒有道義,沒有出兵的理由,也能找出藉口,沒有藉口也能創造藉口。
一種淺攻戰術發揚光大的適度攻擊性的思想。
不過宋九馬上就頭痛了。
遼東還有一大堆事,內部沒有完全平定,況且平定後如何治理,也讓人頭痛萬分,想治容易,想治好則很難很難。還有呢,在上陽府大家很高興,萬族來朝,但不是每一個部族都來朝的,有些部族對宋朝抱有著敵意,雖不多,但大多數部族對宋朝則是持著觀望與懷疑的想法。
高麗又來生事了。
若聽之任之,他們會拉攏更多的穢貊人,甚至長白山部(白池兩側,生活在長白山的部族),甚至盧毛朵部(長白山北部,敦化到延吉一帶的部族)。
但想讓他們聽話,講道義是不行了,必須用武力,然而現在宋朝如何用兵?遼東有駐兵,未來將會有多達十萬以上的禁兵在此練兵,駐戍,以及震懾各部族。但發起徵高麗的大會戰,這點兵力仍然不夠,不打痛了那還不如不打。
要命的在宋九計劃當中,高麗十分重要,一旦疏浚混同江,使船隻能航行到混同江,甚至鴨子河。高麗就是一個重要的中轉站。
這道選擇題比是否打壓王欽若更難選擇。
景德二年第一場雪到來時,宋九終於接到了趙恆的詔書。與高麗務必不得生事,即便是所謂的蓋馬大山。只要能與高麗和好,能讓就讓吧。
然而據傳旨太監透露,曹利用前面離開高麗,高麗也派使者去了開封覲見,表示誠服,然後對宋朝統一北方謳歌頌德,大拍了趙恆馬屁,這才提出請求,說得很婉轉。
而且國家財政繼續危機。這才有了這道詔書。
站在宋朝角度,能不放也能放,宋朝總體政策是虛外守內,對開疆拓土不是那麼地渴望。
而鴨綠江畔長白山兩側山勢蒼茫,朝廷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