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準認為宋九少了風骨,但辦不好事,要風骨幹嘛?管它是黑貓白貓,只有能捉住才鼠才能算是好貓。
宋九繼續說道:“因此似乎同樣難以兩全,故張洎他們上書,雖看到弊端的一面,但沒有看到弊端的另一面。臣想了許久,心中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有許多老將從前線退了下來,他們富有經驗,全部呆在洛陽閒賦,朝廷雖然偶爾讓他們來書院傳授武學,但書院裡能成為將才的人少之又少,將領是在戰鬥中磨練出來的,天才將領自古有幾個?若是空讀兵書戰策,不知變通,沒有磨練,可能只能成為第二個趙括害己害國。因此臣認為可以於西府置一參謀司,若是有重大軍事行動,諸將一起於參謀司商議。一人想法會有失誤之處,數人數十人,並且個個都是從前線下來的老將,那麼想法便能完善。或有爭議,陛下也足以拍案決定。那麼不僅是陛下智慧,而是集數人數十位富有經驗將領的智慧決定的草案。然後再將這份決議頒發前線,為防前線變動。只做大框架,就象陛下授李繼隆詔書一樣。讓前線將領在這個大框架下自由發揮,水無常形。兵無常勢,那麼前線將領就有空間自由發揮,又能避免前線將領發生嚴重失誤。”
也就是參謀司一出來,那個所謂的陣圖就不要再搞了。
“這個,讓朕再想一想。”
宋九這一回不依趙匡義了,機會難得啊,若不借助這個勢,說不定以後就沒有機會改變了。趙匡義授陣圖,以後宋真宗授陣圖。或者未來的其他皇帝再授陣圖。這還了得!
因此又說道:“陛下,請三思哪,當今名將,李繼隆算是最出色的了,他在滿城矯詔,他在朔州矯詔,他在定州矯詔。為何,難道是陛下決策不好嗎?非也。陛下決策乃是前度局面,到了他手中。局勢又是兩樣,所以必須要變。若陛下堅持,那麼能戰者如李繼隆,會繼續矯詔。早晚會讓陛下不滿。這還是好的,甚至不能戰者也學習李繼隆矯詔,詔書威令不在。這些人又貽害國家。”
實際他很想挑明瞭說。
你想學李世民,有那本領麼?李世民與尉遲敬德每次交戰。都身先士卒,一人持聞槊。一人挽弓,如入無人之境。你也挽弓,可射的是什麼,花蕊夫人!
還是乖乖地學劉邦吧,用好了蕭何,韓信與張良,從容得天下。
但不能說,劉邦在開國諸君中能力真的很差。
一說,趙匡義肯定惱羞成怒,俺這麼有本事,僅是一個小劉邦。實際就是劉邦也不容易,那個馭人用人的本領,有幾人能做到?
因此又加重了一句:“先帝臨陣畫策,每發必中。是不錯,臣親眼所見,可那是看誰,若是巴蜀南漢之流,縱然陛下之天資亦能辦到。然而面對河東,先帝都親臨前線指揮,可曾拿下太原,更不要說對手是比北漢強大百倍的契丹。陛下內治已勝過先帝,疆域更勝於先帝許多,太原,漳泉,吳越,定難,陸續收復。百姓之愛戴,剛才陛下也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勿用證明什麼了。”
“你!”
“臣是為大宋千秋萬代計!陛下,恕臣不得不說!前線將士浴血奮戰,臨死不降,臣也深入絕域之地,為了就是大宋更加強盛,陛下成為偉大的明君,為的就是報答陛下的恩情。”
這又讓趙匡義軟了下來。
說得不錯啊,為了這個國家,宋九吃了很多的苦。為的啥,以這小子的脾氣,若是為說地位,換誰都不相信。他嘆口氣說道:“那你就擬一道奏呈吧。”
“喏。臣再說第三件事,那就是前線堡砦。於要地築堡砦防禦自古就有了,我朝發揚光大。然後又經臣提議,變得更加密集。不能說它不起作用,多少阻止了敵寇推進的速度,不然遼寇上次入侵可能就兵臨京城城下。西北堡砦作用更明顯,由於西北山區密集,道路更崎嶇,堡砦隔阻,各部不便聯通,因此諸族豪酋難以壯大自己部族勢力。由是漸漸進入安定治理狀態,否則叛亂更甚。然如張洎所說,它的缺點同樣很多,堡砦築得多,兵力分散嚴重,易於被遼寇各個擊破。臣這一段時間也在苦思這個難題。特別是河北,多平原地帶,若不築堡砦,形勢更惡劣,若築堡砦,無險可守,既分兵又易為敵所破。不過楊延昭在遂城上來一疏,倒是給臣一個靈感。”
“何疏?”
“陛下你看。”宋九拿出一份疏折。
這是宋九在楊家父子回京敘職,順便替楊延昭成親時,翁婿談話時,宋九提出來的,楊延昭回到遂城,也一直在思考。最終想出的辦法。
河北防禦不是西山,哪裡不難防禦,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