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後對陛下將這些情況說出。三司還是不行,沒有陛下支援。糧食就是到了密州,依然不能及時運到災區。必須陛下下嚴令,而且從現在起,就要準備車輛與船隻,五丈河通航能力有限,船小,需要的船多更多,好在災區多在京東。還有幾百裡的陸上道路,其中部分是山區道路。這要準備押運的民夫與車輛,為了節約成本,提高效率,還是可以採納那一年我隨陛下徵太原的辦法,板橋到高密一站,高密到維州一站,維州到壽光一站,壽光到千乘一站,千乘到博興一站。從博興上船。”
“是啊,速度得快。”
“楚司使來了,我再說一件事,黃河是無輒了。但汴水有策。”
“宋九,這是中書的責任,我不會管的。”
“錯。這是中書的失職,為何不管?”
“那你就說說吧。”
“來。你看看這兩者的水。”宋九先是開啟廁所的土製龍頭,放水。再將楚昭輔帶到汴堤上看汴水,道:“為何廁房裡的水那麼清?”
“沉澱過……宋九你是說汴水……”
“就是汴水,汴水多次河決,性質與黃河一樣,一是少量泥沙沉澱,二是黃河汛期到來,大量河水衝入汴水,汴水不及黃河寬廣,於是多處河決。其實想治理並不難,河汴會合處設一堰,再設船的陡門,與放水陡門。只要讓河水有一個平靜的時間,泥沙就會在水堰裡沉澱,注入汴水就是清水。其二在一些險峻的河堤處用石堤代替土堤,勿全部用石堤,只是少量險竣河段用它,這個用費國家能掏得起。再將低窪地區河堤挑高加厚,必須要加厚,才能抗住水壓。原理不復雜,書院也授到這個學問。那麼汴水危機就會減少一半。而且以後人口越來越多,水泥技術成熟了,也到大肆修飛橋的時候,使汴水船隻增大,加強運輸速度。”
“這個堰得多大?”
“不用太大,若是河沙漸漸淤平,再挖一條引河,重新挖一堰,原堰有許多黃河淤泥,設一堤就是上等的圍田,幾十年或幾百年後浮泥消失,下鹼性沙壤出現,又可以將河道改回來,重新沖刷積淤。”
宋九說的策略並不是太高明,也就是他前世的治淮策略一部分,在宋朝也有類似的事例,治理三白渠就用過類似的辦法,不過現在還沒有出現,算是一個新奇高明的想法。
楚昭輔興沖沖地回去,立即去了皇宮。
這個糧食壓得他這半年幾乎氣都喘不過來。
將宋九的想法,再加上他自己補充的一些想法逐一說出。
趙匡胤走了幾步,問:“是何人教你的?”
“陛下知道啊。”
“你若有這等才幹,都不會發生這件事。”
“老臣有罪。”
“你確實有罪,若不辜念你隨我多年有功的份上,去年朕就將你棄市了。”
“是,是。”
“說說,是誰教你的,沒想到三司居然有這等人才,朕想見見他。”
楚昭輔摸不清楚趙匡胤態度,支吾著不敢說。
“為什麼不說!”
“是,那個老臣去了宋九家,問一問廣南能湊多少糧食,與宋九談了起來,宋九說的。”
“宋九,為什麼不敢說,朕也不會吃了宋九。”
“是。”
“治汴來不及了,先將糧食解決,然後再想想汴水。”
“是,那詔書呢?”
“明天朕會讓盧多遜草擬詔書,頒發到京東各州府。”
主意是宋九想出來的,趙匡胤就沒那麼高興了,不是對宋九反感,而是人才,國家渴望更多人才,而非是幾個人才。而且宋九用意不良……不過若沒有朕將你調到廣南磨勘幾年,大興水利,你懂嗎?想到這裡不由地搖了搖頭,又好氣又好笑。
……
宋九這才姍姍去了鋼監。
這些年做了很多微調,主要是水泥強度與耐高溫效能差。宋九不敢讓步子邁得太大。宋九離開京城去了廣南,微調幾乎停下。總體來說。它除了給宋九提供了一些有參考價值的研究資料外,進步不大。還是現代高爐與十七世紀那種豎式高爐結合體的怪胎,有許多缺陷。最大缺陷就是高爐太大,水車鼓風風力仍十分不足。
到了廣南,耐火磚技術的進步與耐火水泥出現後,高爐完全改變了,這完全是復古式的蓄熱式熱風爐的翻版。高爐不高,但是附加的輔助裝置更多。包括爐頂成了封閉式。但它卻是一次跨越式的進步。
不過那終是小型高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