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其中的一個荷葉包,將一塊方糖送到許莫嘴邊。
許莫就在她手上吃了,看她一副可憐楚楚、無憂無慮的樣子,越發捨不得讓她這樣消失。
“嬰寧姑娘,你的錢呢?”周壽在旁邊問了一句。
嬰寧笑著道:“錢啊,都花完了。”接著顯擺似的道:“你瞧,我買了好多好吃的呢,有云片糕、有方糖、有年糕、還有糯米糕,周壽,你要不要吃點?”
她絲毫不懂世俗間的禮節,除了許莫之外,任何人都是直接叫對方的名字。
周壽看的眼睛都直了,“嬰寧姑娘,這麼點東西,就把錢花完了?”
“是啊。”嬰寧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望著他,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卻顯得有些茫然。
“這點東西,連一兩銀子也不值啊。”周壽很是不甘的樣子,接著追問:“姑娘,你沒有讓人找錢麼?”
“找錢?什麼找錢?找什麼錢?”嬰寧瞪大了眼睛,奇怪的問道。事實上,她買東西的時候,根本不Zhīdào向人問價錢。拿起東西之後,丟下錢就走了。小販們見她這麼慷慨,全都樂了,爭著把東西賣她。
“你上當了,這些小販真可惡,我找他們去。”周壽氣憤憤的,又問:“姑娘,這些東西你是在哪裡買的?算了,問了你也說不出來,反正賣這幾樣東西的也沒幾家,我一家一家的找去。”
說著扒開人群,擠了出去。
“哥哥,他說我上當了,嘻嘻!這個周壽。”嬰寧望了許莫一眼,臉上笑容絲毫不減,接著拈起一塊雲片糕吃了。
許莫淡淡笑了笑,嬰寧這麼開心,十兩銀子的事,更何況還是在郭慶連的夢裡,就算上當,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接著轉頭,再次向那中年男人望去。
嬰寧伸手向那中年男人背影一指,突然問道:“哥哥,他要輸了麼?”
許莫點了點頭。四周的圍觀者已經開始議論起來,有人道:“郭大財主的底牌,不是一張七,就是一張A,那是確定無疑的了。”
又有人道:“過去這些年裡,不知多少人找郭大財主賭錢,有時候是一個人,有時候是兩個人,甚至有時候十幾個人,成群結夥,不管使用什麼辦法,一個人和他賭也好,兩個人同時和他賭也好,甚至十個人同時和他賭也好,從來都沒人贏過,這次又怎能贏他?”
那中年男人將這些話全都聽在耳裡,顫抖著手從懷裡再次掏出一枚如意換牌符,似乎想要捏碎了。中途不知想到了什麼,手指顫抖,怎麼都下不了手去。
許莫聽了,忍不住再次猶豫起來,心想:我從老鼠洞得來的這些法寶,全是以前郭慶連的夢中人從夢境邊緣產生出來之後,在半路上被夢魘獸襲擊留下來的。如果這些法寶可以贏了郭慶連,以前那麼多人找他賭錢,只要兩個人聯合起來,豈不是早就贏了?看來這郭慶連一定還有應付之法。如果我將他底牌和這中年男人的換了,他會用什麼方法應付?難道也有法寶能夠換了自己的底牌?
這時只聽得又有一人對同伴悄聲道:“看到了麼?那人手裡拿著的,乃是一件寶貝。這件寶貝,雖然我不Zhīdào有什麼用,但猜也能夠猜到幾分,用了之後,肯定能對局勢造成一些改變。這人剛才已經用過一件了,結果怎麼樣呢?還不是一樣輸了?早就說了,郭大財主家裡是有的,財運全在他那邊,不管你用什麼寶貝,最後肯定都是他贏。”
他那同伴道:“是啊,郭大財主從來不屑於使用任何寶貝,就只靠著自身財運,就足以贏遍天底下所有的人了。我聽說郭大財主靠著聚寶盆帶來的財運,連仙女都贏了。能贏了仙女,這些人的這些寶貝又算得什麼?”
許莫聽到這兒,心裡更加好奇起來,如果郭慶連不用任何寶貝,自己使用紙牌交換珠,將他底牌和中年男人的第五張牌交換之後,他的兩對,憑什麼贏中年男人的同花?他財運再強,難道還能改變遊戲規則?
望了嬰寧一眼,又猶豫起來,若是萬一贏了,嬰寧豈不是沒有了?然而嬰寧終究是郭慶連的夢中人,自己再寵她、愛她,也不能把她變成真的。郭慶連總有一天會醒,到了那時,嬰寧怎麼辦?難道為了嬰寧,一輩子不救郭慶連?
如果自己不救郭慶連,他老婆賈桂珍就會將帶他回去。等他離開,同樣沒有嬰寧。更何況就算自己不救,郭慶連也未必沒有醒來的Kěnéng,等他醒了,同樣沒有嬰寧。
這時,周壽轉了回來。他撒潑使賴、兼威脅打罵,終於從一眾小販手裡將嬰寧多花的冤枉錢要回了大半。回來之